掉到地上。
周海门？那个他随口胡诌的&0t;周知&0t;？他的启蒙恩师竟然真是心学大师？！
&0t;穿越者守则第一百四十六条：&0t;陈恪的脑子嗡嗡作响，&0t;当你随口编的谎言成真时，请保持微笑——哪怕内心已经有一万头羊驼狂奔。
&0t;
常乐悄悄掐了他一把：&0t;你当初不是说周知是你瞎编的吗？&0t;
&0t;我哪知道&0t;陈恪咽了口唾沫，&0t;世界这么小&0t;
钱德洪已经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0t;贤侄不必惊讶。
海门兄当年因不满朝局隐居，化名周知在此教书育人。
你能得他指点，实乃天意！
&0t;
围观的乡亲们听得云里雾里，但这不妨碍他们啧啧称奇——原来金华乡的私塾先生竟是位隐士大儒！
仪仗继续前行，陈恪被簇拥在中央，左边是母亲和常乐，右边是三位心学大师，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乡亲队伍。
这场景活像现代明星出街，只不过围观群众举的不是手机，而是自家孩子——都指望沾沾状元文气。
&0t;娘，&0t;陈恪小声问，&0t;咱家现在&0t;
王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0t;多亏乡亲们帮衬，屋子翻新过了&0t;
当那座青砖灰瓦的三进院落出现在眼前时，陈恪差点认不出来。
记忆中的茅草屋已经变成了气派的宅院，门前还立着对石狮子——虽然雕刻得有些粗糙。
&0t;这&0t;陈恪转向母亲。
王氏低头搓着衣角：&0t;李员外说挂咱家名下能免税张地主也是还有赵&0t;
陈恪的心沉了下去。
明朝举人以上功名可免赋役，乡绅们把田产挂靠在有功名的人名下避税，这是公开的秘密。
但眼前这规模
&0t;多少亩？&0t;他轻声问。
&0t;大概两千多？&0t;王氏不确定地说，&0t;账册都在西厢房&0t;
陈恪眼前一黑。
知乎问题《明朝灭亡的真实原因》下的高赞回答闪过：【土地兼并，税基流失，恶性循环】。
他现在竟成了这恶性循环的一环！
常乐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变化，悄悄握住他的手：&0t;先安顿下来再说。
&0t;
院内已经摆好了接风宴。
周夫子被钱、王二人拉着叙旧，三位老人不时爆出爽朗的笑声。
陈恪被按在主座，面前堆满了乡亲们送来的鸡鸭鱼肉——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0t;状元老爷，&0t;李员外凑过来敬酒，&0t;小女今年刚及笄，读过《女诫》，不知可否&0t;
&0t;他有未婚妻了！
&0t;常乐突然插话，声音大得吓人，&0t;我！
怀远侯府的！
&0t;
满座哗然。
李员外手中的酒杯&0t;啪&0t;地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他的绸缎鞋面。
&0t;侯、侯府千金？！
&0t;他结结巴巴地看向王氏，&0t;您怎么不早说&0t;
王氏笑着拉过常乐的手：&0t;乐丫头从小就和恪儿玩得好，那时候谁知道呢？&0t;
乡亲们的目光在常乐身上来回打量，从最初的怀疑渐渐变成惊叹——这个会光脚下河摸鱼、曾经往陈恪裤裆里塞青蛙的野丫头，居然是侯府大小姐？！
&0t;穿越者守则第一百四十七条：&0t;陈恪看着常乐得意的小表情，在心里记下，&0t;当你的青梅竹马突然亮出身份碾压情敌时，请保持安静——否则下一个被碾压的可能就是你。
&0t;
宴席散后，陈恪独自站在后院。
月光下的田垄延伸向远方，那些本该缴纳赋税的土地，现在都记在了他家名下。
他弯腰抓起一把土，熟悉的触感让他想起五岁那年，自己蹲在田埂上数蚂蚁的下午。
&0t;想什么呢？&0t;常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恪没有回头：&0t;在想这些地还有大明的未来。
&0t;
常乐沉默了片刻，突然道：&0t;你知道我爹名下有多少这样的地吗？&0t;
陈恪转身，看见月光在常乐脸上投下柔和的银辉，那双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0t;三万七千亩。
&0t;她轻声说，&0t;光是去年新增的就有两千亩。
&0t;
这个数字像块石头，重重砸在陈恪心上。
他想起京城那些奢靡的宴会，严世蕃一掷千金的豪阔，还有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这一切，都源于制度的崩坏。
&0t;我会想办法的。
&0t;陈恪握紧拳头，&0t;但现在&0t;
&0t;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