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说,我保证完成!”
小李子拍着胸脯说道。
“你扮作游方郎中,把这个解毒方子印成小笺,混入驱瘟符中,免费散给百姓。”
陈皓递给小李子一张写满药材的纸。
“掌柜的,这是什么药啊?”
小李子好奇地问道。
“这是解铁毒的方子,以车前草、甘草、绿豆粉为主。”
陈皓解释道,“你记住,一定要注明:若你井水泛涩,请寻北岭来人。”
小李子虽然不明白陈皓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掌柜的。”
五日后,第一批外乡病户摸黑来到了北岭村。
他们衣衫褴褛,面色蜡黄,
陈皓没有闭门不见,反而在酒馆里设了一个“问疾堂”
,每晚亲自接待这些求药的百姓。
他详细询问他们的水源、症状、饮用时长,然后将这些信息交给赵秀才,让他整理成一份《毒流图志》。
他还让柱子教这些来者如何自制简易滤水陶罐——用黄泥掺炭末烧制,成本低廉,效果却很好。
消息传开,远至三百里外的村落也派代表潜行而来。
皓记酒馆的后院,堆满了来自各地的土样,俨然成了一个“民间水案总局”
。
陈皓望着堆积如山的土堆,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件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事情。
他要让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付出代价!
他要让北岭的水,重新变得清澈透明!
陈皓望着远方
第十夜,月黑风高,一道黑影翻墙入院,直扑藏档房……
夜幕低垂,北岭村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唯有几户人家透出微弱的灯光。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灵巧,翻过皓记酒馆的院墙,直奔后院的藏档房。
“呵,果然来了。”
梁上,柱子粗犷的面庞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峻。
他捏紧手中的竹哨,屏住呼吸,待那黑影摸到藏档房门前,猛然吹响!
“呜——!”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数条壮硕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冲出,如同饿虎扑食般将那黑影死死按在地上。
这些身影,赫然是白天还在“问疾堂”
求药的外乡病户,如今却个个身手矫健,目光如炬。
那黑影拼命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
借着月光,众人看清了他的面容——竟是府城旧衙役!
“说!
谁派你来的!”
柱子怒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那衙役脸上,顿时肿起老高。
衙役起初还想抵赖,但在众人的逼问下,很快便崩溃,竹筒倒豆子般供出了幕后主使——竟是一位“京中老爷”
,任务是烧毁藏档房内所有的《毒流图志》记录。
陈皓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腰间一枚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紫云阁”
三个字。
他冷笑一声:“他们怕的不是钦使,是这本越抄越多的账。”
当夜,陈皓提笔蘸墨,在《毒流图志》的扉页上,郑重地添了一行小字:
“一人一口井,百井成江河。”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内。
紫袍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管家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声禀报:“北岭那边……火没灭,反倒烧到了别处。”
老者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华丽的地毯。
“废物!
都是废物!”
老者怒吼着,胸口剧烈起伏,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管家吩咐:“看来,得换个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