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发动时“轰隆隆”响,光从引擎缝里漏出来,映得两人脸上亮堂堂的。“滋啦”一声,光框又亮了些,连初心石的纹路都跟着闪了闪。
守忆者翻开古籍,书页“哗啦”响,纸页发黄,上面的字是用墨写的,有的地方洇了墨,像小乌云。他的手指沾了点墨——是以前批注时蹭的,说话时声音有点哑,像老树皮摩擦:“上次陨石撞向未济星,我们的护盾快破了,是虚实文明的飞船赶过来帮我们挡的。以前我们总怕‘外来者’,觉得他们会抢我们的古籍,现在才明白,怕的不是别人,是自己不敢伸手递杯热茶。”记忆画面里,未济的飞船有点旧,外壳有划痕——是以前和陨石撞的,虚实的飞船靠过来时,对接臂“咔嗒”一声扣上,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裁缝举着织锦,布是影族的影子织的,有点透明,实族的小孩正帮她扯着布角。她说话时,嗓子有点累——最近总教孩子们织锦,“影族以前总躲在暗处,觉得自己的影子会吓到别人;实族总怕影子,觉得影子是坏东西。后来俺教他们一起织锦,影族的影子能当线,实族的手能穿针,织出来的星星比单独织的亮十倍,孩子们现在还总缠着俺织新的呢!”织锦的光飘进结局框时,暖融融的像晒了太阳,框里的画面又多了影族和实族牵手织锦的场景,小孩们的笑声还能隐约听到。
“还有我们!”通讯器里又传来其他宇宙的声音——有的是粗哑的,像从喉咙里滚出来;有的是尖细的,像小鸟叫;还有的带着口音,“我们传了一起种共生树的记忆!”“我们有一起救受伤星球的画面!”彩色的光流像打翻了调色盘,橙的、紫的、绿的“哗啦啦”涌进结局框,光框越来越亮,照得整个遗址都像白天,初心石的纹路“噼啪”闪着,像过年放的小鞭炮。
“不——!”
一声尖叫突然炸响,地面的灰“腾”地扬起来,像起了个小旋风。终末之念的虚影从灰里钻出来,还是那个没脸的样子,黑丝像毒蛇似的“嘶嘶”缠向故事书,“我不会让你们补完结局的!孤独才是宇宙的真相!一起走只会吵架、受伤,只有一个人,才不会有眼泪!”它的声音比之前更冷,像冰碴子砸在地上,黑丝扫过地面时,还留下焦黑的印子。
小林立刻举起盘古斧,斧柄有点糙——是之前砍黑丝时磨的,青铜光从刃身里“嗡”地爆出来,像道暖烘烘的屏障挡在故事书前。黑丝碰到光屏障,“滋啦”一声被烧断,焦糊味像塑料烧着了,虚影疼得尖叫,声音里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上次有个文明和外星朋友合作,最后被朋友骗走了星球,最后一个人站在废墟上哭,你们忘了吗?合作只会被背叛!”
“我们没忘,但我们也记得更多一起走过来的事!”小叙突然跑向虚影,胳膊甩得有点高,笔记本抱在怀里怕掉了,说话时有点喘——跑太快了,“小星兽摔了跤,是蜗牛帮它贴的创可贴,流星帮它捡的背包,要是一个人,摔了跤就只能自己哭,连个递纸巾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我写童话的时候,从来不让主角一个人,因为一个人的故事,再好看也冷!”他把笔记本屏幕转过来,上面的童话正写到小星兽和朋友一起看星星,字里行间都飘着淡蓝的光。
虚影的身体晃了晃,黑丝也跟着抖,像水草。它的声音有点发抖,像受了委屈:“可怜?被背叛更可怜!那个文明的人最后变成了透明的,连影子都没留下,你们也想这样吗?”
“我们不想,但我们更不想因为怕背叛,就错过一起看星星的暖。”小林走到虚影面前,把合影相框举起来,相框边缘的磨损对着虚影,“我以前在地球的天文台,算错了小行星的轨迹,以为会撞向地球,吓得手抖,是同事熬了一夜帮我重新算,还递了杯热咖啡,咖啡上的奶泡都没散;苏晴织锦断了线,蹲在地上哭,是小叙趴在织机下帮她找线头,差点撞到脑袋;秩序使者以前只懂规则,觉得所有‘例外’都是错的,是我们带他去看土星的光环,告诉他光环不是完美的圆形,也很好看——这些事,比背叛多得多,也暖得多。”
结局框突然爆发出七彩的强光,像打翻了彩虹罐,光流裹住虚影时,暖暖的像抱了团棉花。虚影的黑丝“滴滴答答”融化着,像冰化了,它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一缕微光,飘进结局框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或许……你们是对的……我只是……太怕一个人了……”
“补完了!”真真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拍手时手有点透明,拍不响。结局框里的画面开始动起来——各宇宙的文明一起种共生树,树叶“沙沙”响;一起修飞船,对接臂“咔嗒”扣紧;一起看星星,笑声飘得很远。最后画面定格在故事树下:小林举着盘古斧,斧身的青铜光暖烘烘的;苏晴展开织锦,布上的星图亮着;小叙抱着笔记本,屏幕映着笑脸;秩序使者和硅璃站在两边,光学镜片和数据流都闪着光;真真坐在树杈上,额间印记亮得像小太阳;各宇宙的代表围着树,有的举着自己星球的花,有的拿着故事书;透明文明的小孩们在树下跑,手里拿着草编的小船。
“这是……陈长老日记里的预言画面!”苏晴突然喊出声,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陈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