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晃了几下,当是让他这个爹丢人的惩罚。
贺天然识趣地没在这事儿纠结,男人嘛,最怕就是在自己的亲人与爱人面前丢脸,他继续对台上的伍鸮道:
“蔡李佛拳?这拳在港城也算是少见了,伍哥现在也在本地开了堂口吗?”
蔡李佛,南方拳种,虽说长桥硬马的风格更像是北方一系,不过该体系中,仍然保留了不少短桥发力的南拳技法,属于是大开大合中又不失刁钻狠辣的一脉拳。
提到工作,伍鸮脸上多了几分局促:
“啊……嗯,我才来港城不久……还没能立足呢,让贺导见笑了。”
贺天然闻言一怔,按道理,伍鸮年纪也不小了,若真是一身本领,不该是如此境遇,而要说没钱的话,退伍军人如果是温锐安这一级别,是能得到一笔可观的退伍金的,伍鸮就算不及温父,也不至于这么拘谨啊……
“唉,鸮子你直说吧,没准小贺能帮帮你呢,你别看他年纪小,人还是很有分寸的,能耐也大。”
在旁的温父虽然并不知道贺天然这次的来意,但既然赶上了,反倒跟女儿想到了一块去。
贺天然心中思量,看来这个伍鸮,确实是处在一个尴尬的人生低谷。
“温哥……这……”
可能是碍于脸面,羞于启齿,伍鸮一张黝黑的脸上,为难地泛起了淡淡的红。
“我来替你说吧,反正我们这次去见老连长也是为了你的事……”
温锐安拿过一块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坐在了擂台的边缘,伍鸮见状也垂着头,盘腿坐了下来。
“小贺,我这个小兄弟呢,不是正常退役,而是被勒令请退的,他在部队把战友打成重伤,这个后果非常严重,不仅被除名撤籍,还在牢里蹲了三年,出来后不光是家散了,女儿判给了他老婆,他还一直要偿还着那位战友的医药费,直至上个月才终于偿还完欠别人的债,这才来了港城,见了家里娘俩。当然,他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都退伍好些年了,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总结的没错吧?”
伍鸮点点头,一脸的愧疚。
温锐安推了一下他丧气的脑袋,接着道:
“他这年纪,这个情况,想找一份配得上他能力与薪酬的工作几乎是很渺茫了,他来找我呢,意思也很明显,我这拳馆这两年收入不错,大可给他一笔钱,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他来我拳馆教拳屈才,让他自己去外开馆舞狮,估计也悬……”
温父说到这里一顿,看向贺天然:
“所以小贺,你看能不能给我这个兄弟安排点路子,比如去剧组当个武行什么的,我听阿凉说,那个行当收入不错,有身份,前景也挺好。”
好吧,温父确实是跟温凉想一块去了,但是方向跑偏了。
怪不得温凉之前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呢,进武行这事儿,温凉找找人就能帮伍鸮安排了,估计这事儿温锐安私底下也跟女儿说过,所以姑娘才让自己现在就过来,毕竟这事儿老父亲开口了,她当女儿的也不好推辞。
贺天然认真想了想,答道:
“师父,伍哥,武行呢……唉,且不说我们影视圈都是拉帮结派的,武行就更是如此了,别人都是扶持自己培养的年轻人,都知道这个赚钱,所以才固化的厉害,我可以安排,甚至阿凉都可以安排伍哥入行,但是别人答应下来,到时用不用在活上,这真的不好说……
而且我打比方,拍照片的人是摄影,拍电影的人也叫摄影,学的都是同样的基础知识,但越往后走,就越是两个方向,武行的活儿,跟伍哥不管是拜师学的还是部队里教的,已经不是同一个东西了,他得重新学,甚至去补习更多武术以外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