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小音箱,带着兜帽,一身黑色卫衣,脸上还罩着口罩的人。
那人全副武装,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像两颗星星,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贺天然明显感觉对方被口罩遮住的嘴笑了一下,然后双眼弯成一道月牙与男人的视线错开,举着手里的小音响,对温锐安拍了一记马屁:
“爸,你这次的动作比上次好多了。”
原来刚才的鼓声,就是从她的音响里传出来的。
温锐安这么大一老爷们,听到自家女儿的夸赞,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道:
“嗐,练的时间不长,只能做几个单一的套路动作了,得亏是你伍哥教得好啊。”
“伍哥真棒!能把我爸这把老骨头训成这样!”
台下的温凉冲着擂台上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贺天然顺着姑娘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那上头正杵着一个大高个,撑在围绳上,脸上一脸笑容地看着台下几个人聊天。
“得叫叔~”
他纠正了一句。
贺天然观察着他,这人下半身穿的舞狮行头,上半身就一件黑色背心,圆寸头,笑起来的时候满脸褶,身高目测与贺天然差不多,视觉上看上去应该有三十七八或者是四十一二,不是很确定,应该是小上温锐安一辈的人。
看他黑色背心下隆起的肌肉群与暴露在外的两条手臂,那能赶上自己半个脑袋的臂围让贺天然心中暗道了一句:乖乖个隆地洞。
要知道,温锐安可是一米九的壮汉啊,体重怎么说都得两百斤了吧,这还加上了狮头的重量,虽说动作利用了惯性,但刚才那一下说举起来就举起来了,而且看对方的表情,貌似还很轻松,足见其膂力之惊人!
那人本来还在跟温凉说笑,但似乎是出于某种本能,感受到贺天然打量的目光,他快速的扭头看了过来。
“啊,介绍一下,这位是伍鸮,我的一个小战友,也是我那位老连长最后带过的一批兵,舞狮这方面他是行家;鸮子,这位是贺……小贺,贺天然,是阿凉的老板,以前两人是同学,现在人家是个大导演。”
温锐安顺势介绍了一番,贺天然发现在说到最后一批兵的时候,这个叫伍鸮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你好贺导,我女儿说起过你给小温拍过的那部古装剧。”
见对方主动伸出手,贺天然上前两步,双手握住,道:
“你好伍哥,都说舞狮是三分头七分尾,刚才师父那个采青的动作,一般人可真垫不住他呀,您真是行家啊。”
拍马屁这事儿,最让人觉得舒坦的,是对方懂你,而贺天然一句“三分头七分尾”一下就说到了舞狮这行的难易度,一番听下来,伍鸮方才的警惕也没了,脸上的笑褶更浓。
“没有没有,就是小时候为了讨饭吃,拜了一个狮堂学艺,不敢称什么行家。”
“伍哥,谦虚了噢,当初你入伍的时候,我爸恰好是你教官,他说你当时是个刺儿头,被他抓了典型,然后你一手蔡李佛把他打的满脸包。”
温凉这时也走过来搭腔,贺天然自然听懂了她这是在话里话外给自己介绍对方的信息。
“唉,什么满脸包,你爸那是摔了一跤,对吧鸮子。”
温锐安摸了摸鼻子,伍鸮当即点头:
“啊对对对……我当时运气好,巧合罢了。小温,你爸当年可是在连队横着走的主啊,军武大比没他可不行,我摔了他一跤,他让我难受了一年,我都不敢开他玩笑,也就是你啦。”
温凉哈哈笑了一起,温锐安伸出手去按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