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一切都是假的,请记住这句话:真正的梦不会让人遗忘,只会让人更接近真相。而我会回来,不止一次。”
写完,我把纸撕下,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这不是迷信,是一种仪式。让文字进入身体,成为血液的一部分。就像那些被删除的日志,那些消失的朋友,那些从未存在过的战斗??它们不在外部世界,而在我的体内活着。
那天夜里,我没敢睡。
我守着檀香,盯着房门,听着每一丝动静。凌晨两点十七分,手机突然亮了。
一条短信,没有号码显示,内容只有两个字:
**“醒着?”**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动。
三分钟后,又一条消息:
**“别信医院的说法。你没出车祸。你是被‘回收’了。”**
我呼吸一滞。
**“我是小林。信号不稳定,只能传碎片信息。他们在重置所有人。会长已经被格式化。你必须找到最初的入口??地下三层,红灯房间。那里有备用主机。毁掉它,才能切断织梦者的供能循环。”**
最后一句发来时,手机屏幕猛地变黑,再也打不开。我拔掉电池,发现SIM卡不见了,像是凭空蒸发。
但我记住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地下三层,红灯房间。
这座城市有太多老旧建筑,但符合这个描述的,只有一个地方??市立心理研究院旧址。二十年前,“门扉计划”就藏在那里。后来一场大火烧毁了档案室,项目宣布终止。可我知道,那场火,很可能是人为掩盖证据。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徽章、日记本和一把水果刀,坐上了前往城西的地铁。
车厢里人不多,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我的手背上。我低头看着那道疤痕,忽然想起梦中黑衣男人说的话:“你的情感反应超出了模型预测。”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母亲产生如此强烈的依恋?为什么在所有剧本都可以被改写的情况下,这份感情始终无法被完全复制?
除非……她真的是真的。
哪怕这个世界是梦的延伸,哪怕她的形象被美化、被强化、被编码成安抚程序的一部分,但她给予我的爱,依然是真实的回响。就像一首歌被无数次翻唱,旋律变了,但音符里的灵魂还在。
地铁到站,我走出站口,风吹起衣角。研究院旧址就在前方,一栋灰白色的五层楼,外墙爬满藤蔓,门口挂着“危房禁入”的牌子。
我绕到侧面,找到一处破损的通风井,钻了进去。
里面漆黑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我打开手机电筒,沿着狭窄通道爬行,最终抵达一道生锈的铁门前。门上有个数字锁,已经损坏,但我用力一推,竟吱呀一声开了。
走廊尽头,一盏红色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我的心跳加快了。
这就是她说的“红灯房间”。
我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两侧墙上贴着泛黄的研究日志复印件,字迹模糊,但还能辨认:
>【实验日志?第47天】第十三号守门人表现出异常共情能力,对虚拟母亲角色产生超越设定阈值的情感依赖,建议立即进行意识剥离……
>【实验日志?第63天】警告:BOSS人格觉醒速度加快,疑似受到外部干扰。启动紧急覆盖协议。
>【备注】若第十三号失败,则激活“候补方案”??投放记忆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