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要请示天子,由天子照准,方可开办......当然,这些不过走走过场,天子定然是会照准的,可是一旦有了天子的圣旨,这江山评的分量就不同了,许韶的赠评也就显得更为珍贵和荣耀起来......于是,从那时起,天下学子,皆立志有朝一日,能被大儒名士许韶赠评,因为一旦赠评,就会成为天下各方势力拉拢,甚至朝廷举孝廉的最佳人选......”
苏凌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当年自己参加的江山评,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最初之时,这许韶也好,还是他主持的江山评也罢,的确是按照萧元彻的预想和授意进行的,所赠评之人,除了极为有才,出类拔萃的人之外,皆是萧元彻授意,许韶方有意赠评的......原以为,这些事情,会一直如此进行下去,只是,谁料想......”
“呵呵呵......”边章忽的冷笑起来,笑声之中满是嘲讽之意。
“人心都是会变的,随着年月、境遇和身份的不同,人的心也会悄然无声的发生着变化,直到那变化翻天覆地......”
“许韶变了?!......”苏凌惊讶道。
边章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随着许韶的名声日渐鹊起,到后来,俨然被推举为天下学子之儒师,甚至有人鼓噪,许韶与当年文礼至圣都可以平起平坐的时候,许韶在这漫天的捧杀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忘却了本心......先是不按照萧元彻的吩咐,擅自给一些其他势力的人或者世家子弟赠评,然后在接下来的几次江山评开办之前,直接绕过了萧元彻,上奏天子,由天子直接派天使官宣读准办圣旨......”
“那萧丞相岂能容他?!.......许韶这是自取灭亡啊!”苏凌眉头微蹙道。
“一开始,萧元彻并未怎样,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毕竟文人所做,多是些空谈和没有实际意义的儒学文章,在乱世之中,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而且许韶只是有些不听掌控而已,实际上也没有做什么危害萧元彻的事情......因此萧元彻便也真忍了下去......”
“只是,萧元彻何人?其实善与之辈乎?萧元彻的隐忍,原本就是对许韶最后的警告。可是那许韶,空有经纶满腹,空有大儒名士之名,却没有一丁点的自知之明啊,他以为萧元彻不动他,甚至隐忍下去,是默认了他的实力和影响,已经能够跟萧元彻平起平坐了,甚至他认为,自己的影响力,尤其是在天下文人才子中的影响力,已经强大到了萧元彻无法撼动他的程度了,毕竟与至圣比肩的大儒,萧元彻如何敢对他轻举妄动呢?......”
“只是,许韶大错特错了,萧元彻对他隐忍也好,不采取任何行动也罢,是因为他还未从根本上触犯萧元彻的利益......一旦他许韶越过了这个底线,他将面对的是萧元彻暴风骤雨而且铁血冷酷的报复,直到将许韶这个人从这世上,完完全全的抹除掉!”
边章声音低沉,看不出喜乐,似乎说这些话,并不是对萧元彻恨,也不是对许韶同情,只是冷漠旁观。
苏凌叹了口气道:“只是,许韶最终还是令萧元彻失望了......”
边章点点头道:“不错......他后来做的事情,让萧元彻终于忍无可忍......他竟然暗中与清流一派的孔鹤臣有了联系和勾结......那清流一派,尤其是魁首孔鹤臣,本就是先古儒礼至圣后代,而许韶行的亦是教人以儒礼之道,因此,这两家,越来越投机,越来越频繁的走动,直到最后,许韶已经完全倒向了孔鹤臣的清流一派,萧元彻当初之计,却最终作茧自缚,酿成苦果......许韶暗中为朝廷天子和清流选拔人才,赠评刺字,还利用他在天下学子文人中的影响,开始攻击萧元彻,言说萧元彻私心膨胀,野心勃勃,不久就会挟天子以令诸侯,此人不除,必成后患!”
“这下,萧丞相必然不能再容他了!......”苏凌道。
“不错......许韶最后的结果,想必你是清楚的吧......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大晋几乎已经忘了,当年还有一个名噪一时,甚至被捧到与至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