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中不断渗出,嘶哑的呜咽声在静室中回荡。
他的声音颤抖而悲伤道:“孔大人告诉我说,小友不是我不愿告诉你真相告诉你这些,又能怎样?无济于事啊!
他们的势力太过庞大,根深蒂固!
便是老夫我面对他们,有时也不得不暂避锋芒,让他们三分!”
“孔大人说,你你一个罪人之后,白身百姓,无依无靠,又这般年少拿什么去跟他们斗?你怎么可能报得了这血海深仇呢?!”
黑牙的眼睛早已一片通红,声音低沉道:“他当时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那种那种看似为我着想的无奈与怜悯,‘与其让你知晓真相后,日夜被仇恨啃噬,痛苦不堪,甚至莽撞行事枉送性命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诉你。
你不知仇家是谁,或许还能带着这份懵懂,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苏凌静静地听着,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冷笑。
孔鹤臣这番话,看似掏心掏肺,实则依旧是在玩弄话术,将一个模糊而庞大的“他们”
推出来,既满足了黑牙对真相的渴求,又巧妙地隐藏了真正的核心秘密,同时还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奈且为黑牙着想的保护者形象。
半晌,待黑牙的情绪稍稍平复,喘息声不再那么剧烈,苏凌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直指要害。
“孔鹤臣这番话,看似说了很多,实则依旧笼统得很。
他只说是一个庞大的衙门群体,是朝堂上的利益勾连。
那么他可曾明确告诉过你,具体是哪个,或者哪几个衙门口?牵头主导的,又是哪一方势力?”
黑牙闻言,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力。
“没有他再也没有多说。
无论我后来如何明里暗里地探查、追问他再也没有给出更具体的指向。
只是反复强调对方势力庞大,让我不要以卵击石。”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些年我凭借着他给我的身份和便利,也一直在暗中调查。
可是就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没有任何线索。
我甚至甚至曾冒险潜入掌管天下刑狱案卷的刑部”
黑牙的声音里充满了荒谬与悲凉。
“您猜怎么着?苏大人?可笑至极!
堂堂大晋刑部,记载天下案件的卷宗库房里,关于我昕阳郡家中那场灭门惨案竟然竟然连一个字、一张纸的记录都没有!
干干净净,仿佛我们一家从未存在过,那场大火也从未生过!”
黑牙抬起头,眼中是彻骨的绝望与讥讽。
“京都龙台离我们那个小县城太远了,太高了高到根本看不见也听不到底下小民蝼蚁的生死冤屈!
他们的冤屈就像落在水里的灰尘,连个响动都没有,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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