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
他见到江奔宇,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哦!
是小宇啊!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说着招呼二人坐下。
“孙叔,看你说的,这不有好东西就想到了你嘛!”
江奔宇笑道,将背上的竹篓卸下来。
孙伟豪眼睛一亮:“什么好东西?难道是肉?”
“嘿嘿!
孙叔厉害!
还真是肉!
只不过是老鼠干!”
江奔宇边说边从背篓里往外掏东西。
“哟!
老鼠干?是山上的老鼠吗?”
孙伟豪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前来。
“肯定是啊!
还有一些是田鼠!
我们抓到都晒了干,这不快过年了,就给孙叔送点过来尝尝。”
江奔宇解释道。
孙伟高兴地搓搓手,随即又有几分萧瑟地说道:“虽然我是单位正式工,粮食省点吃倒不至于饿着,但是肚子里没有油水,光吃了粮也不顶饿啊!”
他叹了口气,“这年头,谁家不缺油水呢?”
江奔宇闻言问道:“肉联厂那边也没有肉了吗?供销社也没有肉吗?”
“唉!
像我这样只能是粮食倒不缺,但也都没办法搞到肉,你说别的人还能搞到?肉联厂每天出那么点肉够谁吃?每月的二两肉票有什么用?荤腥真的是排队都买不到。”
孙伟涛无奈地摇头,眼角余光却瞥见江奔宇从背篓里又掏出别的东西,顿时住了口。
江奔宇先是拿出十五只老鼠干,整齐地摆在办公桌上。
那些老鼠干处理得十分干净,皮毛完好,看得出是用了心制作的。
接着他又取出两罐用竹筒装着的蜂蜜,蜜色澄亮,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最后,他竟然拿出了一大块山猪肉,看样子有十来斤重。
孙伟豪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跑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锁了起来,又拉上了窗帘。
“孙叔,还不至于吧?”
江奔宇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系列动作。
孙伟豪压低了声音:“小宇,你不懂啊!
刚才出去那俩人看见没?就是为了每月那点肉票分配问题来找我闹的。
这年头,为了一两肉,亲兄弟都能打起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桌上的东西上,语气缓和下来,“话说回来,小宇你给我送这么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
这不快过年了,就给孙叔你送点年货过来吗?”
江奔宇坦然说道。
“真的?”
孙伟豪似乎不太相信。
江奔宇作势要收回东西:“孙叔要是不信,我就拿着东西走了?”
孙伟豪赶紧拦着:“信!
信!
信!
我信!”
三人相视而笑。
笑过后,江奔宇正色道:“不过孙叔,我还是要说一句,您如果回家煮,记得先炒一两只老鼠干,越香越好。
只有别人知道孙叔炒老鼠干吃了,随后偷偷煮些猪肉,就没有人会怀疑了。”
孙涛在一旁插话:“爸,宇哥说得对。
刚才我们上来前,看见那俩人出去时的脸色可不好看,要是被他们知道您这有猪肉,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孙伟豪点点头,若有所思:“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只是这老鼠干”
他拿起一只老鼠干端详着,“确实是好东西啊。
六零年那会儿,要不是上山抓这些东西,不知道要多饿死多少人。”
他的眼神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
孙涛轻声接话:“是啊爸,我记得那会儿您常带二叔上山,回来总能带些野味。
有次您二位还抓到一只獐子,分给了院里好几户人家。”
孙伟豪回过神来,笑道:“你小子记性倒好!
那会儿你才”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这么点大吧,眼巴巴地看着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说完哈哈大笑。
孙涛好奇地问:“宇哥,你们村里现在还能打到野物?”
江奔宇摇摇头:“越来越难了。
山上都快被掏空了,现在主要就靠抓些老鼠、竹鼠,松鼠之类的小东西。
所以龙哥和虎哥才琢磨出那套竹筒捕鼠器,效率高,又不费子弹。”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今年天气也怪,前几天还冷得很,现在过了几天腊月廿七了,就这么暖和起来了。
老人们都说‘腊月廿七日头照,来年田里禾苗焦’,要是明年旱了,日子就更难过了。”
孙伟豪叹了口气:“这话不假。
运输站最近往各县送的物资,已经有不少是抗旱用的了。
听说上游几个水库水位都降得厉害。”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小宇,你们村的水源还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