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都不会摆..."
"要的就是你不会。"方铭突然转身看见李三缩在门边发抖,突然被点名:"那个看门的,你过来。"
老吏踉跄着跪倒:"小人在。"
方铭抽出腰间短剑钉在案头,"从今日起你,把这十年间所有田契、税簿统统翻出来。"
王贲还想挣扎:"可这主簿..."
"王翦将军当年攻魏,不也临时学了水战?"
方铭突然压低声音,"陛下拨的百万贯,总得有人盯着流向。" 听到"陛下"二字,王贲猛地挺直腰杆:"末将领命!"
"你们几个。"方铭随手点向羽林卫,"认字的去抄录文书,会武的守住府库。"突然提高声调:"今日起县衙十二时辰开衙,凡有鸣冤者,击鼓即审!"
就在众人忙得热火朝天时,方铭瞥见冯劫正倚在廊柱下,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一副看戏的模样。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走了过去。
"冯大人!"方铭故意提高声音,"您不是说蓝田乃京畿重地,关系重大吗?怎么县衙连个当值的书吏都没有?这满地的灰尘,怕是有半年没人打扫了吧?"
冯劫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正因为重要,所以才要让它空着。"
方铭挑眉:"此话怎讲?"
"你看那棵树。"冯劫指了指院中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时,容易招风;若是光秃秃的,反而安稳。"他压低声音,"蓝田离咸阳太近,与其让某些人经营成自己的地盘,不如让它保持...无人主事的状态。"
方铭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为何历任县令都难有作为——这根本是秦王默许的"权力真空"!
"不过现在..."冯劫放下茶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在指挥众人的王贡,"这棵老树,怕是要发新芽了。"
明白了蓝田县衙荒废的真正原因后,方铭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挽起袖子,和众人一起收拾起县衙。
积灰的案几被擦拭干净,散落的文书重新整理归档,破损的门窗也临时修补了一番。待到日落时分,这座荒废已久的县衙总算有了几分官署的模样。
冯劫站在院中,看着焕然一新的县衙大堂,微微点头:"不错,总算像个样子了。"
他转身对众人道:"诸位今日辛苦了,住处已安排妥当。羽林卫暂驻县衙后厢房,王校尉与方县令则住在城东馆驿。"
方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苦笑道:"看来得先住一阵馆驿了,等县衙后宅修缮完毕,再搬进去。"
冯劫淡淡道:"无妨,馆驿虽简陋,但胜在清净。"
入夜,王贲回到馆驿,简单洗漱后,便坐在灯下,翻开了方铭给他的那卷"新式记账法"。
起初,他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心想不过是个记账的法子,能有多难?可越看越是心惊——
"这……"
竹简上,方铭用朱砂勾勒出整齐的表格,分为"岁入"、"岁出"、"结余"三栏,每笔账目都标注了来源与去向,甚至还有专门的"备注"一栏,写明具体用途。
"这也太……"王贲瞪大眼睛,忍不住喃喃自语,"连我这样的粗人,都能看懂!"
他试着按照方铭的方法,将今日县衙的开支记录了一遍,结果竟比军中粮草簿册还要清晰明了!
"难怪方大人说,让我当主簿也无妨……"王贲挠了挠头,突然咧嘴一笑,"若是按这法子记账,别说主簿,就是让我当个账房先生,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