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白文清微微蹙眉,目光在那扇小窗上停留了一瞬,也转身跟了上去。
张爻在病床上无声无息地躺了三个多月,没一丝好转迹象。
白羽肉眼可见地瘦脱了形,原本匀称的身段只剩下一把伶仃骨头。
脸颊凹陷,眼窝深得能养鱼,乌青浓得化不开。
土拨鼠和老牛天天来,提着保温桶,里头是哥几个抠搜出来的饭食。
白羽就扒拉两口,顶多灌小半碗杂粮粥,碗一撂,又坐床边去了。
“阿爻耗子又淘来个铜香炉,油亮你摸摸?”
捏胳膊腿儿,翻身,凑到张爻耳朵边,嗓子跟砂纸磨过一样。
“哦,不喜欢啊?没事儿,等你醒了咱再找”
白羽话没说完,声儿就哽了,眼圈泛红,眨眨眼把眼泪逼退,继续干活。
床头柜、窗台、墙角,堆满了土拨鼠这段日子拼命搜刮来的各种老物件。
可张爻眼皮子都没颤一下,呼吸全靠机器吊着那口气。
白羽犟的厉害,谁劝都不管用,白宝山请的护工一个不用,非得自己来。
土拨鼠一群人更是忙的脚打后脑勺,牟足了劲儿给张爻赚医药费,生怕续不上。
这天后半晌,白羽刚拧了热毛巾,正给张爻擦背,外面陡然传来一声尖锐枪响。
紧接着,枪声像炸了锅的豆子,噼里啪啦地从四面八方涌来。
“姐呼全乱了!
奔奔医院来了!”
土拨鼠和老牛是撞开门滚进来的,满身的血,脸白得吓人。
白羽扑到窗边只扫了一眼,心就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