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那张脸,瞬间黑成锅底,手里的拐杖“咚”
一声杵在地上,震得旁边伺候的保镖心肝一颤。
“混账东西!”
白宝山低骂一声,带着一身煞气,直奔医院。
白文昊肋巴扇刚被医生固定好,疼得龇牙咧嘴,白薇薇眼睛更是肿成了桃。
白澈和他老婆正守在儿子床边,白泽两口子也围着闺女打转。
白玥则站在角落,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又不敢表露太明的神情。
白宝山几步跨到白文昊床前,手里的拐杖,戳在他刚固定好的肋上。
“嗷——!
爷爷!
疼!
疼死我啦!”
白文昊瞬间疼得从床上弹起,又因剧痛重重摔回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爸!
您消消气,文昊他还伤着。”
白澈急得满头汗,赶紧上前阻拦。
他老婆更是直接扑到床边,用身体护住儿子,哭嚎起来。
“爸!
您不能这样啊!
您也太偏心了!
白羽是您孙女,那文昊还是您亲孙子呢!
孙子孙女,哪个重要您分不清吗?!
她为了个野女人坑钱,把文昊又踹成这样,还有理了?您不能光向着她啊!”
白文清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冷眼看着病房里的鸡飞狗跳。
当她妈喊完那几句话时,她那平静无波的脸,瞬间冷了一分,眼底掠过一丝厌恶。
旁边白薇薇还在那哭个没完,声音尖利刺耳。
白泽两口子气得脸色铁青,但看老爷子那张要吃人的脸,又不敢作,只能指着张爻病房的方向咒骂。
“都是那个小瘪三!
她把白羽带坏了,就该弄死她!
省得祸害我们白家!”
白玥立刻在一旁帮腔,煽风点火。
“没错!
那丫头现在张嘴就十万,这是要绑票啊!
那小瘪三就是个祸根!
无法无天!
仗着有人撑腰了是吧?
爸,您可不能由着她这么欺负咱家孩子啊!”
白宝山听着这些蠢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当然也想掐死那个小痞子,但他更清楚白羽是什么性子。
真要把小痞子弄死了,白羽能把整个白家都拖进地狱陪葬!
他也不例外!
“放屁!”
白宝山猛地一抡拐杖,带着风声狠狠抽在白泽那身肥厚的后背上。
“嗷!”
白泽猝不及防,疼得惨叫一声,肥肉乱颤。
“谁敢动她俩一根手指头?!”
白宝山眼神淬刀,挨个扫过病房里的人,最后钉在哭嚎的白泽身上,声音带着渗人寒意。
“老子就弄死谁!
不信的,现在就可以试试!”
病房里瞬间死寂,只剩下白文昊压抑的抽泣,和白薇薇惊恐的呜咽。
“你儿子,你教不好,自然有人替你教!
我偏心?”
白宝山拐杖指向白澈的老婆,冷笑一声,满是嘲讽。
“我偏心教他不问青红皂白,耀武扬威?
教他踹人家病房门?教他指着姐姐鼻子骂下三滥?!
打死他,都活该!”
骂完白文昊这边,他又猛地转向白薇薇。
“还有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舌挑拨倒是快!
整天搬弄是非,跟你那个碎嘴子姑姑一个德行!”
白玥被捎带着骂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吭声。
白宝山一通怼,把病房里所有人都骂得抬不起头,大气不敢出。
他胸口起伏了几下,这才在白文清沉默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离开这个让他血压飙升的地方。
白文清扶着他,慢慢走向张爻病房,走廊里灯光昏暗,老头儿脚步沉重。
快到那扇门前时,白文清停了下来,示意保镖留在远处。
白宝山独自走上前,微微佝偻着背,凑近外间那个小小的方形观察窗。
狭小的病房里,灯光调得很暗。
病床上,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的小瘪三,依旧无声无息地躺着。
而在那并不宽敞的病床上,他那个倔驴孙女,竟然也挤在上面。
白羽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把张爻那插着管子的冰凉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脸轻轻抵着张爻肩膀,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那只没打点滴的手。
白羽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里也透着化不开的疲惫和惊惶。
白宝山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了很久。
浑浊老眼里翻涌着复杂情绪,最终都化为一声沉重叹息。
“积分划过去。
把那两个废物接回家,别留他们惹事。”
他慢慢直起身,对着身后的白文清摆了摆手,转身一步步,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