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边缘泛着金光,不是凡人该有的痕迹。
“是茶神。”格桑梅朵松了口气,把藏刀收起来,“沐云裳说勐库茶山的茶神是个穿红肚兜的小孩,专管圣物归墟后的收尾——看来是他刚才在搬东西。”
陆惊鸿却盯着脚印尽头的木箱。那箱子没倒,箱盖开了条缝,里面露出半截红布——他走过去掀开箱盖,突然愣住了:箱子里铺着的红布上,摆着七块青铜片,加上他刚找到的那块,正好八块。
“是另外七大家族的地脉符。”他拿起块刻着狼头的青铜片,认出是赫连氏的图腾,“赫连铁树要是看见这个,怕是要当场晕过去——他找这符找了半辈子,说有了它能解长白山的契丹血咒。”
格桑梅朵拿起块刻着莲花的青铜片,上面的纹路里还嵌着点翡翠末:“是沐王府的符。你看这翡翠,和引魂玉是同块料——原来沐家自己的符也在这。”
陆惊鸿把八块青铜片在地上摆开,刚摆好,就见青铜片突然自己转了起来,拼成个圆形——像个缩小的罗盘,每块青铜片对应的位置,正好是十大家族的祖地坐标。只是圆圈还缺两个角,显然是少了陆家与罗斯柴尔家族的符。
“差两块。”他用手指敲了敲缺角的位置,“陆氏的符该在珠江口的龙气眼,罗斯柴尔的符……估计在瑞士冰川里。”
格桑梅朵忽然指着青铜圈的中心。那里刻着个很小的“洛”字,是用甲骨文写的——她想起陆惊鸿提过的河洛天机图,传说那图的核心就是个“洛”字。
“说不定和天机图有关。”她指尖在“洛”字上摸了摸,青铜片突然发热,烫得她赶紧缩手,“你看!”
陆惊鸿低头时,正看见青铜片上的符号在发光。八块青铜片的光芒连成线,在地上投射出幅星图——他认出这是《步天歌》里的紫微垣星图,只是图上多了两个红点,一个在珠江口,一个在阿尔卑斯山。
“是陆家的龙气眼和罗斯柴尔的冰川基地。”他心里一动,“这是在让我们去找剩下的两块符?”
话音刚落,地宫突然刮起阵风。不是地洞里的阴风,是带着茶香的暖风——风卷着地上的茶末,在青铜圈周围转了个圈,竟堆出个小小的茶堆,茶堆顶上,躺着根银白色的羽毛。
“是海东青的毛。”陆惊鸿捡起羽毛,毛根还带着点湿,像是刚从鸟身上掉的,“赫连氏养海东青当信使,这毛怕是赫连铁树被拖走前留下的——老东西倒没真疯,知道留个信。”
格桑梅朵看着羽毛上沾的泥土,忽然笑了:“这土是长白山的火山灰——他在说契丹血咒和长白山火山有关。上个月长白山地震,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才急着抢伏藏铁蝎。”
陆惊鸿把青铜片收进背包,刚要盖上,就见块刻着船锚的青铜片(齐氏的符)突然闪了闪,上面的符号变成了行小字——是用齐氏特有的潮汐文写的:“水下古城开,福船载煞来”。
“齐海生那边出事了。”他把青铜片塞进怀里,“我们得去胶东半岛——这符是在催我们。”
格桑梅朵往火堆里添了最后几块茶饼,火苗渐渐小了下去:“沐云裳的金丝猴该在外面等了——她说要是归墟顺利,就派船送我们去澜沧江码头,从那坐司徒家的船去胶东。”
两人走出地宫时,天已经亮了。晨雾散了大半,茶山在阳光下泛着油绿,百年茶树上的暗红棉布被露水打湿,像挂着的红绸带。远处传来滇金丝猴的叫声,三只猴子蹲在茶神庙的屋顶上,见他们出来,其中一只叼着个藤篮跳了下来,篮子里放着两套干净的衣服和一竹筒茶。
“沐家的礼数倒周全。”陆惊鸿接过藤篮,衣服是滇西特有的麻布衫,领口绣着茶树图案,“就是这料子……穿起来怕是像个采茶翁。”
格桑梅朵已经换好了衣服,麻布衫衬得她皮肤很白,她拎起陆惊鸿的那件:“总比你现在这满身泥的样子强——昨天跟赫连铁树较劲时,你滚进茶渣堆里的样子,活像只刚从灶膛里爬出来的狸猫。”
陆惊鸿笑着接过衣服,刚要去换,就看见茶神庙的门槛上放着个木盒。是紫檀木的,上面刻着陆家的族徽——他心里一紧,这盒子的样式他见过,是陆氏存放重要物件的“龙纹盒”,当年三叔公陆明远勾结共济会时,曾用同款盒子装过《皇极经世书》残卷。
“是陆家的人来过。”他打开木盒时,手心都在冒汗——里面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陆氏的地脉符。青铜片上刻着珠江口的龙气眼地图,背面用小楷写着行字:“三叔公在香港浅水湾布了‘锁龙阵’,速归。”
字是陆氏旁支陆景年写的——那人是陆惊鸿的堂叔,当年陆惊鸿被遗弃时,是他偷偷给老地师送过信,说陆擎苍一直在找他。
“陆明远又搞事。”格桑梅朵凑过来看,“锁龙阵是用阴兵和沉船摆的,《皇极经世书》里提过——当年陆氏先祖为了镇珠江口的水煞,摆过一次,据说沉了三艘粮船才成。”
陆惊鸿摸着青铜片上的龙纹,忽然想起陆擎苍。那位精通紫微斗数的家主,怕是早就算出他会拿到这符——说不定这盒子就是陆擎苍让陆景年送来的。
“看来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