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提笔,写了两封信,字依然是丑的无可替代。
这时,潘玉成也将吴铁柱喊来了。
宁宸带着吴铁柱来到城下,扬了扬手里的两封信,大喊道:“秋田将军,送你的大礼都写进信里了,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给石渡麻衣的。”
旋即,宁宸让吴铁柱将两封信绑在箭矢上,然后射到城头的旗杆上。
“是!”
吴铁柱将信绑在箭矢上,看了一眼城头的旗杆,抬手就射,双箭齐发。
嗖!!!
随着尖锐的破空声,两道箭矢飞上城头,钉在一根旗杆上。
城头......
雪夜渐深,桥头风急。赵晟伫立良久,衣襟已覆薄雪,发梢凝霜如絮。他并未察觉寒意,心神仍系于那少年林远手中紧握的铜牌??那一枚小小信物,仿佛承载着整个王朝未来的重量。
归途上,内侍欲为他披氅,却被轻轻推开。“不必。”赵晟低声道,“让他们看看,皇帝也会站在雪里。”
宫门将闭时,一道密报自西北飞骑送达:李承武在敦煌遭遇刺杀,身中三箭,幸被亲兵拼死救下,性命无碍,但刺客身份成谜,现场遗留一枚刻有“影户”字样的青铜印信。赵晟阅毕,指尖微颤,随即召来岑九与沈知意。
二人深夜入宫,皆未卸甲带剑而来。沈知意面色尚显苍白,却执意亲至;岑九则刚从城南贫民区归来,靴底还沾着泥水。三人相对而坐,炭火映照出各自眉宇间的倦色。
“影户?”沈知意冷笑一声,“我们挖出两千余户,毁了四十九名官员前程,如今竟有人敢以命相搏?”
“不是搏命,是警告。”岑九缓缓开口,“这枚印信,本该销毁于刑部档案库。若它出现在刺客身上,说明内部有鬼。”
赵晟盯着地图上的敦煌位置,良久方道:“李承武推行‘共治联防’,断了多少人走私贩马、私征赋税的财路?西域商道一旦打通,旧势力必遭清洗。这一箭,射的是新政,不是他一人。”
“那您打算如何?”沈知意问。
“不追责,先示宽。”赵晟抬眼,“传旨:李承武伤愈之前,河西军政由副将暂代,但所有决策须经监察院审核。另派一百五十名巡政使进驻沿线十八城,彻查近五年军需采买、驿站收支、边贸账目。凡涉及‘影户’关联者,无论官阶高低,一律停职待勘。”
岑九动容:“此举恐激起连锁反扑。”
“正要他们跳出来。”赵晟嘴角微扬,“蛇藏洞中难捉,不如焚草驱之。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动刀。”
三日后,诏令颁行。与此同时,沈知意卧病期间编撰的《百姓诉讼指南》正式刊发,首印十万册顷刻售罄,民间争相传抄。更有巧匠将其内容绘成壁画,张贴于村口祠堂、渡口茶馆,孩童每日诵读,妇孺皆能言“举证”“申诉”“复核”诸词。
某日,一乡妇携幼子赴县衙告状,控诉族长强占其夫坟地建祠。县令嗤笑:“妇人岂可出庭?”妇人不语,只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皮小书,翻开一页,指着图画朗声道:“《指南》第三章第五条:‘无论男女老幼,皆有权依法维权。’我有地契残片、邻人证词、还有丈夫临终遗言录音竹筒,现当庭提交!”
县令瞠目结舌,不得已受理。案结后,该县令因“拒不履职”被罢免,妇人所得赔偿金由朝廷全额补贴。此事传开,百姓奔走相告:“原来真话真的有用!”
而在岭南,春寒料峭中,百名青年已在广州府外集结。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渔家女、铁匠子、落第秀才、边陲孤儿。每人手持一枚“巡政见习”铜牌,胸前佩一朵木棉红花??那是新设立的“民声使者”徽记。
林远也在其中。他瘦了许多,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