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与此同时,西山别院。
赵清漪坐在窗前,望着远处京城灯火,轻轻抚摸怀中残存的一份原始记录。王越站在门外,肩伤未愈,却挺直如松。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她轻声问。
“已经赢了。”王越答,“七年前你逃出京城时,带着的不只是证据,还有希望。今天,这希望长成了树,根扎进了人心。”
远处,一声钟响自太庙传来,悠远绵长。
赵晟披着斗篷走来,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找到了。皇帝在地宫,被绑在先帝灵位前,嘴里塞着布。裴景山想让他亲口宣布禅位,结果还没开口,就被陆沉舟破门而入。”
赵清漪怔住:“他还活着?”
“活着。”赵晟点头,“但也完了。明日,我将在太庙召开‘国是会议’,邀请文武百官、地方代表、民间士绅共议新政。第一件事,便是废除影旨令,设立独立监察院,直属于议会而非君主。”
“议会?”王越皱眉。
“对。”赵晟望向星空,“一个由选举产生的议事机构,监督朝廷,审议律法,决定税收。不再是君要臣死,而是民可问责。这条路很长,或许我走不到终点,但必须有人迈出第一步。”
赵清漪笑了,眼角泛泪:“父亲若泉下有知,定感欣慰。”
雨,不知何时停了。
东方天际,一抹晨曦刺破云层,洒在太庙屋檐之上,金光熠熠。古老的国度,在经历了二十载的黑暗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
而在皇宫最深处的地牢里,裴景山戴着手铐,蜷缩在角落。他听见脚步声靠近,抬头看见赵晟静静伫立。
“你输了。”赵晟说。
裴景山苦笑:“可你也回不去了。一旦开启这扇门,你就再也无法关上它。权力会分散,皇权会削弱,将来你的子孙,也会被人逼到墙角。”
“那就让他们也被逼到墙角。”赵晟转身离去,“只要那一天到来时,他们面对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份诉状,一个法庭,一群敢于说话的百姓??那便是我赵晟,留给这个国家最好的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