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负责?
>三问曰:能否改变?
>四问曰:代价几何?
>五问曰:若我不问,谁来替我?
>六问曰:若人人皆问,世界可承其重?
>至第七问??
>当所有问题汇聚成海,是否终将冲垮堤岸,迎来新生?”
众人读罢,久久无言。徐知远忽觉胸口闷痛,低头一看,袖中藏着的祖父遗物??一枚刻有“怀安”二字的竹简,竟渗出血珠。他猛然想起幼时听过的秘闻:徐怀安晚年曾试图焚毁一部手稿,却被天雷击中书房,火熄后唯此竹简完好,背面浮现四字:“慎启共感”。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先辈早已预见,一旦人类真正共享痛苦与疑问,旧秩序必将崩解。而这,正是第二扇门的本质??不是知识的解放,是情感的联结。”
朝廷连夜决议,开放“遗问阁”最深层禁室。therein藏有九具棺椁,据传是九位因提出禁忌问题而遭秘密处决的智者遗骸。当棺盖开启,众人惊见尸身未腐,面容安详,胸口各压一本册子,封面空白,唯有指尖划过才会浮现文字。翻阅之下,竟是他们生前最后未能发表的思想:
一位农妇写道:“孩子饿死那天,县令说‘莫问粮去向’。可我想问:如果连母亲都不能为死去的孩子讨一句公道,那这天下还有没有娘?”
一名戍边士兵留下血书:“我守的是国门,可我的家乡却被征税修宫殿。请问,我在替谁卖命?”
最年轻的是一位十二岁少年,字迹稚嫩却锋利:“老师教我们背‘君仁臣忠’,可当我问‘暴君也该忠吗’,他打了我。那么,请问??真理要被打多少次才肯闭嘴?”
这些文字一经现世,立刻引发全国震动。民间自发组织“诵魂会”,每夜聚集街头朗读这些遗言。有人痛哭,有人怒吼,更多人沉默良久后,轻声说出自己多年不敢问的话。
而在北境共学会,“互问节”迎来空前盛况。铁翎亲自带领百名南北学子深入边境荒原,寻找那些曾因战乱失踪的家庭遗迹。他们在一处废墟下挖出一只铁盒,内有一封未寄出的信,署名是一名南方士兵的妻子。信中只有一句话:“你说打仗是为了和平,可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太阳了。请问,和平到底长什么样?”
当晚,百人围坐篝火,轮流讲述自家祖辈的伤痛。北方老人说起儿子死于南方箭下,南方少年则泣诉父亲如何在北军屠村时惨死。起初彼此戒备,渐渐却有人开始为对方流泪。最后,一个曾亲手斩杀敌将的老将站起身,摘下佩刀,投入火中:“我今日才懂,仇恨不是勇气,提问才是。请允许我问一句??如果我们早三十年就这样坐下来谈,还能不能救回那些本不该死的人?”
千里之外,东海湖心台上,那支铜铃花笔突然剧烈震颤,湖水翻涌如沸。片刻后,湖底升起一座新的石碑,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任何人靠近,镜中映出的并非容貌,而是内心最深的疑问。有人看到自己童年被欺凌却无人援手的场景,耳边响起稚嫩声音:“为什么没人帮我?”;有人看见自己为升官谄媚上司,心中浮现下属怯懦眼神:“你为什么不替我说真话?”
学者们彻夜观测,发现每当一人直面镜中之问并大声回应,湖面就会升起一颗光点,融入天际七颗光球之一。七日后,第一颗光球骤然膨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投射至苍穹,形成一幅覆盖半个中原的星图。星图中心,并非帝王星座,而是一个旋转的问号,周围环绕无数细小光点,每一个都代表一个曾在此地提出问题的灵魂。
“共感纪元……开始了。”女御医仰望星空,泪水滑落,“我们终于不再是孤独的追问者。”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觉醒。朝中仍有保守派大臣密谋抵制,认为“民心浮动,易生乱象”。他们暗中联络旧世家,企图封锁“遗问阁”,甚至提议销毁湖心台神器。为首者正是曾任太上问道者的李崇礼,他曾主持七灯仪式多年,如今却斥责徐知远“纵容妖言,动摇国本”。
一日深夜,李崇礼独坐书房,忽觉寒风穿壁,烛火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