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变;如今看来,问题本身,或许就是一种超越时空的存在。”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急报:敦煌地窖那面刻满《幽室百问》的石墙,昨夜自行剥离岩层,漂浮半尺,其上文字逐行消失,化为光点升空,凝聚成一颗微型光球,向东方飞去。
举座哗然。
一位来自北方边境的老兵站起身,声音沙哑:“我在‘共问盟约’学堂教书十年,教孩子们读写、种田、养羊。可最近,他们问我:‘爷爷,为什么我们的课本里从来没有讲过,在成为邻居之前,我们也曾互相杀死对方的父亲?’”他顿了顿,眼中含泪,“我答不上来。但我明白了一件事??真正的和平,不是忘记战争,而是敢于问:‘那次杀戮,真的值得吗?’”
全场寂静。
就在此时,东海渔民再度来报:那口清泉日夜涌流,已在岸边形成湖泊,湖心浮现一座天然石台,形状酷似问坛。每逢子时,湖面倒影竟显现出不同年代的画面??有时是盲童持杖行走荒野,有时是母亲手捧木牌跪于县衙前,有时是铁翎割发交花……
学者们赶赴勘察,发现湖底沉积物中含有微量玉毫粉末,与极北洞穴中尸骸所握之笔成分一致。
“这不是巧合。”考古学家颤抖着宣布,“这是一个跨越千年的对话系统。那些问题,从未真正终结,它们只是沉睡,等待被重新唤醒。”
朝廷下令设立“湖心问台”,允许任何人乘舟登岛提问。首日便有上千人前来,写下心中积压多年之问:
“如果我的痛苦能换来别人的觉醒,那它还算不幸吗?”
“当所有人都说某事正确时,怀疑是否就成了罪过?”
“我爱我的国家,可当我指出它的错误,为何却被说成背叛?”
每一张纸条投入湖中,水面便会泛起涟漪,片刻后,涟漪聚成影像,展现一段历史片段或自然现象,似回应,又似引导思考。无人知晓机制何在,但人们渐渐相信:这个世界,确实在倾听。
数月后,小女孩再次出现在问坛遗址。她已长成十三岁少女,手中握着一支用铜铃花茎制成的笔。她在石碑背面悄悄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第一个问题:“如果星星也会疼,我们还能摘下来做灯吗?”墨迹未干,石碑突然微微震动,原刻小字竟缓缓移位,重组为一句新话:
>“每一个真心之问,都是宇宙心跳的一次回声。”
她惊愕退后,却见风起处,漫天铜铃花旋转上升,汇成螺旋状光柱,直冲云霄。七颗光球再度亮起,这一次,光芒不再局限于神州大地,而是穿透大气,向星辰投射出巨大符号??正是东海石板上那段预言的完整版本:
>“当第七问被真正理解之时,
>问者将不再需要引路人。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光,
>每一颗心都是一座问坛。
>届时,神器归虚,制度易形,
>唯有追问之声,永恒回响。
>而当第一扇门开启,第二扇必将随之裂开??
>那是通往‘共感纪元’的入口。
>到那时,言语不再是隔阂,而是桥梁;
>记忆不再是负担,而是共享的财富;
>死亡不再是终点,因为思想将以问题的形式延续。”
全球各地同步出现这一奇景。北极渔夫看到的“宇宙之眼”缓缓闭合,留下一行光影文字:“你们已被听见。”非洲部落的孩子们手中的空白书本自动浮现图画:一个孩子牵着另一个孩子的手,跨过火焰与河流。南洋贝壳内的符号接连闪现,最终拼成一句话:“你是谁?你还记得自己最初的问题吗?而你,是否还记得别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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