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焰遗碑……真的复活了!”一名研究古文的学者失声惊呼,“传说中,唯有‘心铃共鸣’达到极致,才能唤醒埋藏于九州龙脉的七根问柱!它们分别镇守北疆、西域、岭南、东海、蜀中、中原与漠南……如今全部现世,意味着‘问题之海’正在重新涌动!”
与此同时,各地异动接连传至:
长安街头,一名原本痴傻多年的乞丐突然站起,手持炭条在墙上狂书百句诘问,字字如刀,句句刺心。围观者惊觉其文采斐然,细查才知此人竟是二十年前因直言进谏而遭毒哑的前御史之子。他写完最后一行“尔等惧我清醒,胜过惧我疯狂”,随即仰天大笑,倒地而逝,嘴角犹带解脱笑意。
岭南问舍内,那名曾跪地求教的少年正带领孩童们诵读新编《童蒙问章》。当念到“女子为何不能科考”一句时,屋顶瓦片无风自动,一片青砖竟自行翻转,显露出隐藏其下的古老铭文:“凡禁问之地,必藏伪理。”
西域敦煌石窟,一位画工深夜补绘壁画时,发现前代僧人所绘“飞天奏铃图”中,原本静止的铜铃竟微微晃动。他揉眼再看,整幅图像竟缓缓变幻,现出一行梵汉双语题记:
>“声由心起,问即觉悟。若无人闻,铃亦自响。”
而在终南山,清醒亭前的陶罐持续鸣响整整三日不歇。山民传言,每逢月圆之夜,能见一道朦胧身影立于亭中执笔书写,待近前查看,唯余一页飘落雪地的纸笺,上书:
>“赵晟未死,只在时间之外等待下一个叩门者。”
这些消息如野火燎原,借着商旅、驿卒、游方道士之口迅速传遍天下。尽管朝廷再度颁布严令,封锁言论,焚毁相关文书,甚至派出密探追捕“妖言惑众”之徒,但这一次,禁令显得前所未有的无力。因为人们不再需要文字传递思想??他们开始用自己的嘴,自己的心,重新学会提问。
市井巷陌间,悄然流传起一首新谣:
>“你不问,天不亮;
>你一问,星成网。
>官府烧书如炊烟,
>我口藏火种千年燃。”
更有胆大者,在衙门前张贴无字白笺,中央朱砂圈点,一如当年书院联名之举。官差欲撕,却发现那红圈竟渗入石壁,无论如何打磨都无法清除。百姓私下议论:“那是血写的,不是墨。”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迎来了觉醒。
归墟盟残部在深山重建据点,首领手持残卷怒吼:“三百年前我们焚尽典籍以求安宁,今日竟要被几个疯子用‘问题’颠覆乾坤?!”但他环顾四周,昔日追随者已十去其八。剩下的几名弟子低头不语,其中一人终于抬头,怯生生问道:“师父……如果我们错了呢?如果知识不该灭,而疑问不该禁呢?”
老者暴怒拔剑,却在挥落瞬间僵住??剑刃映出他自己满脸皱纹,眼中空洞无光。他忽然想起年轻时也曾彻夜苦读,为一句“君权是否天生”而与同窗争辩至天明。那时的火焰,早已熄灭太久。
他缓缓收剑,跌坐于地,喃喃道:“也许……是我们害怕听见回音。”
与此同时,北疆边境,戍卒报告地下铜铃声非但未止,反而愈加清晰。更有边民称,夜晚常看见沙丘之下透出幽蓝光芒,形似城市轮廓。一些老兵自发组织巡逻队,不再奉命封堵消息,反而记录每一次震动频率,并试图以口哨模仿《心铃试炼》旋律回应。某夜,他们集体梦见一座倒悬之钟缓缓翻转,钟内传出万人齐声低语:
>“我们在下面。
>我们一直都在。
>现在,轮到你们上来。”
这一梦境迅速扩散,影响所及,连一向冷漠的铁血将领也开始默许士兵在值夜时低声讨论哲学命题。有人问:“忠君与真理冲突时,该效忠谁?”有人答:“当君王禁止提问,他便不再是君,而是囚笼的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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