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沾满泪痕的脸颊,和被汗水浸湿的脖颈。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无限的怜惜和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爱琪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动作,身体依旧僵硬。
擦完脸,乐希放下毛巾,在黑暗中,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没有说“别哭了”
,没有说“会好的”
,更没有说“你要坚强”
。
他只是用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开始讲述,讲述一个与现在、与痛苦完全无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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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去北欧那次吗?在挪威的那个小木屋里,外面下着雪,我们围着壁炉,你非要说你烤的比我烤的好吃……”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流淌,像一条温暖而平稳的溪流,试图慢慢浸润那片干涸龟裂的土地。
他开始回忆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有趣的、甚至有些傻气的瞬间。
他讲他们第一次尴尬的约会,讲她第一次去他家紧张得打翻了水杯,讲她怀珩珩时莫名其妙的gs,讲珩珩出生时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车祸,关于康复,关于未来。
起初,爱琪没有任何反应。
但渐渐地,乐希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点点。
她冰冷的指尖,在他掌心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他继续说着,不疾不徐,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黑透,直到他感觉握着的她的手,终于不再那么僵硬。
他停了下来,病房里重回寂静,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感,似乎被驱散了一些。
乐希俯下身,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漫长而温柔的吻。
“琪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知道很痛,很难。
我们不急,一天不行就两天,一个月不行就一年。
我陪着你,我们慢慢来。
你不想说话就不说,不想笑就不笑。
但是,别推开我,好吗?”
良久,就在乐希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他感觉到,爱琪被他握住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回勾了一下。
很轻,很轻。
却像在无边黑暗中,终于亮起的一点微光。
乐希紧紧握住那一点回应,眼眶瞬间湿热。
他知道,漫长的战役才刚刚开始,但他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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