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直青壮,哪里需要为子嗣担忧
他只是想宠著阎氏,满足她比其他人先生下皇子的心愿罢了。
至於宫女李氏
那只是个意外!
邓太后见他这样坚持,也只能对他说道:
“那便隨你去吧!”
她的精力本就不足以同时调控前朝后宫,如今还加上了教导皇帝理政的事,便更显得疲惫。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处处强求,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处处失败。
对比下这三项工作,后宫最是轻鬆,也最容易调整,只能暂且放置。
面对著替阎氏感激太后仁慈的皇帝,邓绥忽然想起了先帝和阴皇后的故事:
也许当年先帝面对阴皇后时,也有著类似自己眼下的苦恼。
只是先帝並非沉迷美色的人,后宫中还有自己可以拔擢。
当今天子却喉!
“记得,一定要时刻以大汉江山为念!”
邓太后嘱附著皇帝,得到了后者的正色许诺。
可惜邓太后想著他对阎氏的宠爱,心中实在飘忽,只能在抚养刘保这件事上更加用心元初五年,隨著张衡等人才的数量逐渐增多,格物之学对治理天下的重要性日益显露,邓太后便採纳张衡的建议,兴办了一个招收聪颖幼童的新式学校,想要为国家储备更多人才。
全国选五岁至於十五岁之间的幼童少年百人,进入这所称之为“元初学宫”的学校,接受多种学科教育,而不仅仅像太学那样,多侧重於儒家经典。
这样的举措引来了许多学者文人反对,认为这是对儒学的不敬。
要知道,自前汉元帝起,便是“独尊儒术”!
岂能挑畔这个学派的威严!
但邓太后没有因儒生们的反对而收回这道命令,甚至更进一步,允许女子也进入元初学宫学习。
这更让儒生们眼晴瞪大,气喘如牛,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而皇帝这边,却是支持起了太后的做法。
並不是因为他理解了后者兴办元初学宫的用意,理解了格物之学对世事发展的重要性,只是因为他从中察觉到:
这个命令,会严重折损邓太后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
此消彼长之下,他树立天子威严,重掌权柄,岂不是更加方便
皇帝为此高兴起来。
不过,这样的高兴没有持续太久,便因为入学的一个孩子而散去了。
身为章帝之孙,先帝之侄的河间王次子刘翼,时年七岁,聪明伶俐,容貌俊美,很得邓太后的喜欢。
她想著先前因皇帝的事,而耽误至今的,为平原王刘胜选择嗣子传承祭祀的事,便下令將刘翼过继给刘胜。
隨著皇帝的秉性日益显露,邓绥对刘胜这个乖孩子的想念也日益深重,希望他在死后也能得到快乐。
可这又触及到了皇帝的敏感点,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刘翼討取了太后喜爱,又成了平原怀王的子嗣,和帝礼法上的孙子难道他会取代自己吗
看来邓氏废我之心不死啊!
他的乳母王氏也跟著唉声嘆气,仿佛末日就要到来一样。
皇帝又怒又惧,但在邓绥面前的表现,却更加优秀恭敬,甚至还对一直养在太后宫中,不怎么关心的长子刘保,表现出了几分慈父姿態。
他想用这个孩子来提醒邓太后:
她礼法上的孙子,最能在自己之后继承帝位的孩子,应该是刘保,而不是河间王的子嗣。
河间王刘开跟先帝的关係,有他父亲那样亲近吗
邓绥窥探到了他的想法,便在处理完了刘翼的过继之事后,不再对之关怀呵护。
趁著皇帝不安的机会,邓绥向他提出了立刘保为太子的建议。
皇帝不甘心的同意了。
他已然想到,得知这场“交易”后的阎氏,会在自己面前哭闹成什么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