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丰收”。
风雪太大,让草场难以维持,牛羊倒下
没有关係!
抓匈奴人!
草原上物资匱乏,很难得到来自中原的好东西
没有关係!
抓匈奴人!
只要能抓到匈奴人,他们先前所缺的,都能得到填补!
怀抱著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草原上出现了成群结队的“赏金猎人”。
殷洲的殷商后裔还没来得及“道一声『苦也』,被绳索捆去,扒皮做了靴子”,漠北草原的匈奴人,就提前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真是畜牲!”
蒲奴单于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倚靠在自己铺著层层毛毯的宝座上,胸口不断起伏。
沉默了一阵后,
他抬手捂脸哭诉起来,“匈奴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没有人能够给他回答。
而悲伤的最终,
蒲奴单于又想起了自己那位跑路的叔叔。
他决定跟隨对方的足跡,也跑到西方去!
反正东方已经混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能去西方闯荡
虽然匈奴受到过许多从中原跑来草原之人的影响,以至於他们有重视土地、祭祀祖先的习惯,
但究其本质,
匈奴仍旧是草原上的牧民,是那追逐水草而居的牛羊!
当一地的风水不好,压力过於沉重,无法让作为食物的青草生长,无法让牛羊放心的繁衍而拒绝生產新牛羊时,他们迁移去其他地方,也是应有之义!
“可是西域那边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自打交南成为西域霸主后,其地对周边的势力,都显得硬气了不少。
而势力衰微的北匈奴,也实在不敢与之硬槓。
毕竟就目前的局势来看,
南匈奴攻其前,瀚海那边日益不服的眾部犯其后,乌桓击其左,西域扰其右……
四面八方都存在著敌人!
一旦隨意与一方开战死斗,若不能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將敌人弄死,那北匈奴就要面临被肢解吞噬的下场!
蒲奴单于听了这话,又跟著倚座自嘆息。
但诚如斯言,
这般恶劣的局势,若他不想办法润出去,也是难逃一死的。
“绕路!”
“直接从北方走,绕过整个西域!”
他也不想著去投奔杞国那边,已经脱离匈奴,捧著本《太史公书》,到处跟人亮证,宣称自己是夏人正统的亲戚了。
先闯出一条生路,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蒲奴单于从往来的部族、商人口中,了解过域外的情况,知道那里的势力,大多弱小无力。
即便自己在东方是个失败者,去了那里未必不能称雄称霸!
唯一的问题,
便是域外水土的確不如东方,不然也不至於养不出强大的部族,
可对蒲奴单于和他的北匈奴来说,即便从宫室换成了茅草房,好歹也是个能安心居住、遮蔽风雨的住所。
总比死抱著宫室不放,最后被人一把火全都送走要好多了!
就这样,
王庭位於漠北的蒲奴单于,带著自己的部族开始沿著西域北方的边界山脉金山西迁。
他们绕开了交南控制的西域诸国,来到了乌孙的西北,一个名为“悦般”,与康居国交界的地方,见到这个水土还算不错,便决定在这里放牧一段时间,养育自己驱赶而来的牛羊马匹。
而由於北匈奴润得速度很快,为了防止引人注意,惹来追击,还专门绕了远路,
所以中原观测各方大事的史官,从此失去了对北匈奴的记录。
匈奴王庭歷代单于,
除却向南迁移,依附於汉朝的南匈奴呼韩邪单于这一世系之外,
在中原王朝的史官笔下,便止於蒲奴单于这一代。
从秦朝开始同中原爭斗,
在前汉时一路纠缠的老对手老邻居,就此离开了中原的视线。
一份属於过去的史册书写完毕,
新的草原霸主,也將在之后兴起。
不过,
这並不是正兴盛著的汉朝需要关注的事情。
洛阳的君臣还在忙著安抚国內的灾情,治理四方的水土。
只有被上帝撒播到各处的阴间史官,还在暗中捏著自己的纸和笔,记录著中原以外的诸多变化。
他们会一直监视下去,
一直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