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气话往心里去。”
听到太子这番挽留和解释,许文业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他也明白,此刻若拂袖而去,等于直接打了太子的脸,之前建立的联系可能就此中断。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丝还算得体的笑容,语气放缓道:“殿下言重了。公主殿下天真烂漫,文业怎会与她计较。今日确实府中有事,改日文业再登门向殿下请教。”
见许文业语气缓和,太子心下稍安,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因此事与东宫交恶,便笑着点了点头:“既如此,文业慢走,孤就不远送了。”
待许文业带着满腹阴郁离开后,太子夏丹青的身后,悄然走出一人,正是司空家的子弟——司空明。
他望着许文业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对太子低声道:“殿下,为何对此人如此执着?许文业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在年轻一辈的权贵子弟中,堪称翘楚,绝非易于掌控之辈。
为何非要撮合他与凤临公主?”
太子夏丹青轻轻敲打着手中的玉骨折扇,目光深邃,平静地分析道:“司空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许家深得父皇器重,势力盘根错节,乃朝中顶梁支柱之一。
此为其一。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许家原本的意向,更偏向于孤那位好大哥。
若能将许家,尤其是许文业这个嫡长子彻底拉拢过来,不仅东宫实力大增,更能沉重打击大皇子一党的势力。此消彼长,意义非凡。
许文业对元曦有种超乎寻常的执念,这是孤目前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打动他的筹码,必须利用起来。”
司空明闻言,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是殿下,方才公主的态度您也看到了,几乎是水火不容。
强行撮合,只怕公主心生逆反,适得其反。您素来宠爱公主,真的忍心见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郁郁寡欢吗?”
太子夏丹青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与无奈,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司空明,生于帝王家,哪有那么多‘愿意’或‘不愿意’?
很多时候,利益权衡远重于个人喜恶。
孤的确宠爱元曦,她是孤最疼爱的妹妹。
但你可曾想过,若孤不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胜出,一旦父皇……将来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的若是大皇子或他人,等待孤的会是什么?
届时,覆巢之下无完卵,元曦作为孤最宠爱的妹妹,她的下场,会比现在嫁给一个她或许不爱、但至少能保她一世富贵安稳的许文业更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无关于愿不愿意。
再者,许文业对元曦,确是真心。即便初始元曦不愿,日久天长,以文业的手段和真心,未必不能培养出感情。
届时,她自会明白孤这个做兄长的一片苦心。”
司空明听罢,知道太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转而说道:“我观公主方才,似乎对那位楚家的许长生颇有好感。
殿下为何不考虑撮合他们?
许长生如今认祖归宗,乃是楚尚书嫡长子,楚家虽不及许家势大,但亦是清贵门第,实力可观。
加之此子文采斐然,若能得他相助,等同于间接获的逐鹿书院乃至天下不少文人士子的好感。
如此算来,似乎也并不比许文业差多少?”
太子夏丹青仔细权衡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非也。
其一,楚家整体实力确不如许家,这是不争的事实。
其二,孤并非单纯需要许家助力,更深层的目的是削弱大哥的实力。
将许家从大哥身边撬走,远比拉拢一个原本中立的楚家意义更大。
其三,许长生此子,潜力未知。他的诗词能否持续产出,吸引文人?
他刚回楚家,根基是否稳固,能否调动整个楚家资源?
这些都是未知数。综合来看,眼下,许长生不如许文业的价值稳定且巨大。”
司空明见太子分析得如此透彻,只得叹息一声:“但愿殿下的抉择是正确的。”
太子夏丹青目光望向远方,眼神锐利而坚定:“孤的抉择,绝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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