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姓男修闻言,脸上的冷笑如同被刀锋一寸寸剐去,瞬间敛得一干二净。唇角那抹嘲讽化为冰冷的紧绷,线条如刀削般冷硬,目光却愈发锐利。他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寒霜的刀子,阴鸷森冷,带着难以掩饰的恶意,从王谢脸上一寸寸扫过,仿佛要从他淡定的神色中剥开虚伪。
空气仿佛随之凝滞,树叶不再晃动,虫鸣也悄然消退,天地间只余下他嗓音里那道讥讽的低笑,如寒夜断崖间吹出的风,冰冷、阴寒,刺骨。
“呵,就凭你?一个筑基初期的魔修,再加上一个才炼气期九层的女修?”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语气里藏着深深的不屑与讥诮,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几乎要从周身溢出来。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弧度,像是盯上了垂死挣扎的猎物,早已预见它的挣扎会多么徒劳。
他眼角微微抽动,眉梢的一抹寒意宛如冰霜缓缓漫开,眨眼间便渗入天地。那股寒气不急不缓地从周身弥散而出,仿佛连空气都被冰封。
他缓缓抬起手中那柄寒光森森的凌霜钩。钩身似冰铸,幽蓝如深夜,寒芒流转间似有鬼影游曳。钩尖一转,指尖灵力瞬间激发,只听一声轻响,宛若霜裂雪崩,一道肉眼可见的寒雾从空中徐徐弥散开来。
这雾并非寻常雾气,更像被压缩凝固的寒意,带着逼人的冷冽在林间缭绕。只顷刻之间,四周温度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骤降,寒风如刀割面,地上的落叶瞬间凝霜结冰,簌簌飘落如雪。
树枝被寒气袭卷,枝头颤抖,叶面挂霜,仿佛这片林地转瞬间被拉入深冬,天地间只剩下那一缕肃杀的冷白色。
“一个躲得快,一个抖得像兔子……”他嗤笑一声,声音低沉如冰湖下的回音,混着不屑、讥诮与狠意。言辞间,仿佛已将王谢与辛如音的生死断定,只待出手斩杀,“可惜——你们谁,也走不了。”
他说话时,眼神如毒蛇般在二人之间游走,带着残忍的审判意味。手中凌霜钩缓缓扬起,钩身上流转的灵光越发炽烈,寒芒愈盛,在空中投下淡蓝幽光,将周遭一切都映出森冷色调。
那一瞬,空气仿佛被生生压缩到极限,风不再吹,光不再暖,只有那柄缓缓升起的灵钩,将天地间的杀意聚拢于一点。
然而王谢,始终未动。他静静站在那里,神色不惊,眼神澄澈平稳,仿佛根本未曾听见对方的冷语相逼。姿态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左手轻摇着那柄浅红色的遮天扇,像是在静看一场无趣的表演,连扇面晃动的幅度都未曾加快半分。
那红扇的火焰纹理在寒雾中轻颤,颜色鲜亮,却无一丝灵力波动。扇面在他手中徐徐轻摇,扇骨间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与这天地间冷冽的杀气格格不入,反而显得格外温雅从容。
“可惜了。”王谢终于开口,声音低缓,却清晰如山泉流淌。语气里没有慌张、没有辩解,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怜悯与讽刺,“丁道友不仅囊中羞涩,这眼界……也未免太浅。”
他的声音虽轻,却仿佛掷地有声,铿然作响。话音未落,丁姓男修脸上肌肉顿时绷紧,那股早已酝酿在心底的杀意被彻底点燃。
“哼!”一声冷哼仿若雷霆炸响,丁姓男修眼中寒光迸射,如刃似剑。怒意再也按捺不住,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凶兽,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孔,此刻却布满狰狞,仿佛能生生咬碎一切。
凌霜钩的钩尖猛地一顿,寒芒乍现,指间灵力激荡而出,如同怒涛奔涌,电蛇疾走,在寒雾中撕裂出密集的涟漪。
一股可怖的杀意从他身上猛然爆发,化为无形之刃直逼二人,周遭林木被逼得簌簌震颤,仿佛连草木都感受到了那致命的威压。
“既然你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他低吼一声,声如惊雷,震得地面微颤,连天色似也暗了几分。
这一刻,天地间气机轰然一紧,如巨口合拢,空气中灵气翻涌如沸。四周温度再降三分,风声顿止,尘土不扬,仿佛连大气都在屏息,万物皆静,只等那一钩落下,掀起血光。
辛如音心头猛地一紧,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压迫感太强,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她虽未被直接锁定,但那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威压,却如潮水将她包围,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在与冷冽刀锋交割。
尽管她早有准备,可在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威压下,仍觉胸口发闷、气血翻涌,仿佛有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