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之事,暂且按下不表。
单说周坚这边,贾琏命令下达,脱离队伍的周坚,便更换衣衫,隐匿行踪的朝荣国公府赶去。
片刻后,过荣国公府正门往东,抵达贾赦所居别院的黑油大门,向门子通禀了自己身份之后,没多久,门子便将周坚迎了进去。
穿甬道,过仪门,步入正房厢屋游廊,悉皆小巧别致的居所正厅,
等待片刻,周坚方才见到,眼圈发黑,浑身散发脂粉味儿的贾赦。
不过,令周坚眉头微皱,忙低下头的是,除却荣府大老爷贾赦外,
荣府大老爷身遭,竟还有七八个盛装丽服的姬妾丫鬟,百花争艳一般搀扶、围拢着贾赦。
周坚皱眉低头之刻,被一众姬妾簇拥坐下的贾赦问道:
“琏儿遣你来何事?”
自小得担任宁荣二国公亲卫的父叔长辈教导,知晓语以泄败,事以密成之理的周坚,并未曾听令讲述,而是在贾赦语落之后,双手拢起,朝贾赦行礼开口:
“还请大老爷屏退左右。”
“看来这事情还不小啊。”
见周坚如此开口,浑身脂粉味儿,双眼满布沉溺酒色之浑浊的贾琏,眸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的冲娇姬美妾道:
“都退下吧,过些功夫,老爷再找你们耍玩。”
贾赦正颜开口,一众以色娱人的娇姬美妾,自然不敢作妖,连忙退下。
待众女退去,半依在案子上的贾赦,方才看向周坚问道:
“现在能说了吧?!”
见众女退却,正厅只剩贾赦一人,周坚方尊令,转述贾琏之言道:
“是!大老爷,我家老爷,率众出得银库之后,命我前来告知大老爷,若是有人拜访与您,旁敲侧击询问老爷平素之为人之刻,请大老爷与邢夫人,将老爷描述为嚣张纨绔……”
待周坚专属完毕,双眼复还清澈的贾赦,声音扬起的朝门口道:
“阿福,去把夫人唤来。”
贾赦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回应声:
“遵命老爷!”
“阿福去唤夫人前来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待门口回应声响起,贾赦眉头微微皱起的看向周坚道:
“现在告诉我,琏儿怎滴跑去银库了,且听你所言,还是率众入了银库?”
承爵一等将军的贾赦,虽因站队失误,爵位遭削后,沉溺酒色,日日高乐。
但最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他清楚的知晓,作为中央财政中枢的户部银库,牵扯究竟有多广。
可现如今,荣府唯一有望挽大厦之将倾的贾琏,怎滴就一脚他处,步入户部银库这个泥沼旋涡之内了?!
闻听贾赦之问,贾琏交代任务已然完成的周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认真的向贾赦讲述此间诸事:
“大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待闻听贾琏之所以踏入户部银库旋涡,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陆建交代的任务后,
贾赦那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
原来是上面交代的任务,而不是琏儿自己昏了头。
不过,户部银库干系重大,纵然仅仅只是稽查区区银库库丁,而非清查银库诸事,也是危险万分。
单听这周坚转述,就可看出银库一方,已然对琏儿生了警惕之心,若非琏儿临场发挥,以嚣张纨绔之姿,蒙混过关的话。
怕不是,连那名为张顺的库丁都无法带走。
甚至于,从琏儿刚出银库,便遣人寻我,弥补先前决策一事上看,琏儿此行所图的,可不仅仅只是区区一库丁。
‘连户部银库都敢动,这小子的胆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想到这里,贾赦面沉如水的心道:
‘不行,我不善长这些勾心斗角,蝇营狗苟之事,
‘虽然听其所言,我隐隐感觉琏儿此刻所行之事,有所漏洞,却怎滴都想不出这漏洞,究竟出在何处,
‘看来得寻苦心孤诣,钻营文事的敬大哥前来一叙了。’
念及如此,贾赦看向周坚道:
“我总感觉琏儿此刻所行之事有所漏洞,你立刻唤琏儿归来一趟,我同琏儿好好盘算一番,这漏洞出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