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被自己拍了两下肩膀的张顺,整个人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
汪忠贤嘴角微微勾起,还想再说些什么之际,贾琏那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啰哩巴嗦说个半天,要不要我把你也给带走,让你们说个痛快?”
汪忠贤闻言脸色一僵,连忙扭头朝着满脸不难烦的贾琏道:
“大人说笑了,下官不过见这库丁任劳任怨,勉励其一番……”
“我不管你跟他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这个堂主事承诺了,银库会给本千户最高等的待遇。”
不等汪忠贤语落,满脸纨绔的贾琏便直接摆手打断汪忠贤之言,持握马鞭指着汪忠贤的鼻子威胁道:
“事先警告你,本千户最厌恶的就是欺骗,若你骗了本千户,本千户这几年什么事都不干,就盯着你,本千户就不信,你一点错都不犯!”
“啪!”
语落,不等汪忠贤开口,贾琏便示威一般,猛甩马鞭,
鞭梢自汪忠贤脸前炸响,骇的汪忠贤下意识后退之际,
耳畔便响起了贾琏那嚣张之中,满满都是嘲讽的声音:
“汪主事,你这胆子还得练啊!
语落,高举马鞭,嚣张万分的贾琏,朗声笑道:
“哈哈哈,兄弟们,上马,回!”
“喏!”
贾琏语落,众锦衣卫,立刻在沈炼的带领之下,朝贾琏行礼称‘喏’,而后翻身上马,带上库丁张顺,一窝蜂一般,跟在贾琏身后招摇过市。
“真是嚣张啊!”
手持驾贴,招摇过市的贾琏一行人,方走不久。
银库衙署,身着正五品银库郎中官袍,在汪忠贤口中,大朝会结束,被兼任户部尚书的钱阁老留下石崇贵,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着身侧分别身着从五品银库员外郎官袍的左右银库员外郎王京、张高道:
“你们二人感觉,此子如何?”
“嚣张跋扈,纨绔霸道,且运道绝佳。”
时任银库左员外郎的王京闻言,回忆着汪忠贤的汇报,以及内阁所书之拔擢圣旨,点评贾琏道:
“单从此子今日之表现来看,诸位阁老依尊圣上旨意,所书写:此子佐内阁储臣,兰台寺大夫,探花郎林如海,协理两淮盐政,肃清积弊,充盈国库之文,九成以上功劳,皆归属探花郎所有。”
“是啊,谁能想到,那儒雅仁厚,才貌俱佳的探花郎,竟然能在短短半载之内,在两淮盐区闯下如此大的名堂。”
王京话音刚落,银库右员外郎张高,便面露感慨之色附和开口道: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贾家在收敛锋芒这么多年,甚至被两代荣国公把持己手的京营节度使司职,都脱手而出,
“眼看就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衰落下去了,竟又出了个走了狗屎运,乘上了两淮盐区这股东风的嫡子贾琏来。”
“不过,林探花远在两淮,没了探花郎的约束,这踩了狗屎运的贾琏,那纨绔性子却也是迅速萌发。”
说到这里,张高面上的感慨,化作浓郁的嘲讽,看向贾琏离去的方向:
“所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以下官看来,这连锦衣卫之司职,都未曾搞明白的家伙,就属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时了。”
“两位的看法,本官很是认可。”
听着左右员外郎的话语,银库郎中石崇贵满脸赞同的点头道,
不过此言刚落,石崇贵面上的赞同,便转化为警惕之色的道:
“然,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以赴,我等虽有魏阁老等一众大员为靠山,
“但,诸位更应当知晓的是,魏阁老等一众大员,皆爱惜羽毛,若我等所行之事暴露了出去,等待我等的结局会是如何凄惨。”
“所以,哪怕这贾琏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在未曾将其拖下水之前,我们也应当谨慎以待。”
说到这里,石崇贵扭头望向王京命令开口:
“为防万一,王大人我希望你遣人探查清楚,被贾琏等人缉拿的张顺亲友故旧周边有没有锦衣卫布控。”
“明白!”
银库左员外郎王京闻言,满脸认真的点头开口:
“我现在就出发,去张顺亲友故旧周边探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