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小子叫华生,以前……算是我半个线人吧,消息还算灵通,给我提供过几次小线索,换点线人费糊口,本来还算有点小聪明,可最近不知撞了什么邪,彻底堕落了。”
他指着华生:“现在跟了三个越南仔混,那几个家伙心狠手辣,做事不讲规矩,华生跟着他们,染上毒瘾了,整个人都废了。
“这扑街仔,毒瘾犯了六亲不认,居然还敢跟我动手?被我狠狠修理了一顿!我看他神志不清,就带回来,让他清醒清醒,顺便……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越南仔?”邢渊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走到华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哪来的越南仔?叫什么?做什么的?”
华生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似乎毒瘾又要发作,含混不清地说:“叫……叫托尼、阿渣、阿虎……以前……以前是跟黑柴哥拿货的……黑柴哥在旺角那边路子广……”
“黑柴早就被毒品调查科的人抓了,他的线,几个月前就断了。”邢渊转向马军,求证道:“是不是?”
马军立刻点头:“没错,头儿,黑柴那扑街连同他的仓库、上下线,被一锅端了,人赃并获,按说,黑柴一倒,他们就该断粮散伙了。”
邢渊看着地上浑身发抖的华生,眉头微蹙,越南仔、黑柴的旧线、断货后反而更活跃?这组合透着蹊跷。
“军仔,这小子暂时关起来,给他‘醒醒神’,别弄出人命。”邢渊沉声道。
“那几个越南仔,盯紧点!托尼、阿渣、阿虎……名字记下了,多带点人,查清楚他们现在靠什么活,货源哪里来,跟谁搭的线,做事风格,落脚点,这帮人心狠手辣,别大意。”
马军精神一振,啪地立正:“YesSir!明白!保证把他们底裤都翻出来!”他像拖死狗一样把还在哼哼唧唧的华生拽了出去。
与此同时,西九龙某条通往法院的偏僻路段。
一辆毫不起眼的厢式拖挂车平稳行驶。
驾驶室里,何文展全神贯注,副驾上的方信友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指无意识地搭在腰间的枪套上,拖挂车厢内,是被严密保护的证人一家,空气压抑。
不远处路口,一个穿着廉价白色西装、染着黄毛的青年,靠在一辆破旧的三菱轿车旁。
他远远看着那辆目标拖挂车,又低头看看自己这辆铁皮盒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任务报酬丰厚,但风险……太高了。
拖挂车越来越近,引擎声沉闷,黄毛眼神一狠,猛地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短粗的撬棍,狠狠抵在油门踏板上。
三菱轿车发出刺耳的咆哮,如同脱缰的野狗,歪歪扭扭地朝着拖挂车迎面撞去。
就在碰撞前的刹那,黄毛猛地推开车门,一个狼狈的翻滚扑出车外。
“哐当!吱嘎!!!”
金属扭曲声中,三菱轿车像被巨锤砸中的易拉罐,瞬间瘪了下去,零件四溅。
对于庞大的拖挂车而言,撞击带来的震动微乎其微,不过何文展反应极快,为了避开路面上散落的残骸和防止碾压到可能还在车里的活人,他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嘎——吱——!!!”
拖挂车巨大的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尖啸,带着沉重的惯性向前滑行,急刹车带来的巨大前冲力让车厢内的证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黄毛在地上滚了两圈,灰头土脸,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目标停下,护卫必然下车查看,他挣扎着爬起,从后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低吼一声,如同扑食的饿狼,朝着拖挂车驾驶室猛冲过去。
他冲到驾驶室外,高高举起匕首,对准驾驶室侧窗,就要狠狠扎下。
砰!砰!砰!
枪声,突兀、冰冷、连续。
驾驶室的侧窗玻璃瞬间炸裂成蛛网状,黄毛举着匕首的动作僵在半空,胸口猛地爆开三朵刺目的血花,低头看着自己汩汩冒血的胸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叼……这里的差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脑中只剩下这个荒谬的念头。
方信友手中点三八的弹巢再次转动,又是三声枪响。
砰!砰!砰!
黄毛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