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报告上,印着“多哈民众私下集会频次周增3o”
、“阿布扎比东部部落私藏武器”
的字样。
王储用手指敲着桌面,声音冷得像王宫的大理石地面:“不准提‘拉卡处决’,社交平台关键词全屏蔽,巡逻队加派三倍——我们需要拉卡政府协调粮食,如果没有粮食,我们境内也会出现大量反抗军!”
旁边的王室成员点头时,目光扫过窗外:王宫外墙下,几个清洁工正低着头扫地,可他们交换眼神时,藏不住眼里的怒火——三天前,他们的同乡在马斯喀特打工,因为给反抗军送过一壶水,被拉卡城防军吊死在村口的椰树上。
在利雅德、马斯喀特境内侥幸逃出的王室成员,在华盛顿境内大肆活动。
前王室成员艾哈迈德裹着深色风衣,在华盛顿郊区的小会议室里,把一叠照片摊在桌上:有哈立德被处刑的特写,有干涸农田里饿死的孩童,还有拉卡士兵用枪托砸向跪地老人的画面。
“看看这些!
拉卡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杀人,抢我们的财富,却让我们的民众饿肚子!”
他的声音沙哑,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疤痕——那是几个月前从利雅得逃出来时,被子弹擦伤的。
会议室里坐着二十多个出逃的海湾贵族,还有几个美国民间组织成员。
募捐箱放在角落,可半天只有几个人上前捐款——没人敢公开支持,毕竟华盛顿政府的态度还没明了。
艾哈迈德看向对面的议员,语气近乎哀求:“我们愿意提供油田的旧图纸,愿意帮华盛顿在海湾建军事基地,只求你们出兵,哪怕只是施压也好!”
“这条件……”
议员笑着摇摇头,并没有看对方,而是把目光落在桌角的手机上,屏幕亮着核污染的实时数据——罗斯福号泄漏的放射性物质已扩散到东南亚,国会的听证会开了三天三夜。
政府事务的日程表上,“拉卡问题”
被挤在最末尾的“待议”
栏里。
“抱歉,”
议员站起身,把手机塞进口袋。
“政府现在没空管这个,你们……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吧。”
艾哈迈德僵在原地,看着议员匆匆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募捐箱轻微的晃动声——那里面的钱,连买一张飞往欧洲的机票都不够。
而在纽约的新闻编辑部里,记者丽萨正对着电脑屏幕叹气:她刚写完一篇关于拉卡镇压的报道,标题里的“残暴处决”
被主编改成了“地区冲突事件”
,文末还被删掉了所有民众采访。
“f刚的通知。”
主编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核污染的新闻要占头版,拉卡的事不准多写,提一句就行——上面说‘避免引不必要的恐慌’。”
丽萨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利雅得广场上,一个小男孩被母亲抱着,眼神里满是恐惧。
她想起昨天接到的匿名电话,是卡塔尔的一个医生打来的,说多哈的医院里,开始有民众偷偷送来被拉卡士兵打伤的人,可王室不准医院记录伤情。
“这不是恐慌。”
丽萨小声嘀咕。
“这是仇恨。”
此时的多哈街头,巡逻队的车灯扫过墙面,把“禁止谈论拉卡”
的标语照得格外刺眼。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躲在墙角,用手机把拉卡处决的视频给同学,配文只有三个字:“等着瞧。”
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向远处的印度洋——那里的海水里,还飘着罗斯福号泄漏的放射性物质,而海湾诸国的土地上,另一种更危险的情绪,正像沙漠里的火种,在沉默中慢慢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