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阿拉伯半岛全境,曾经流淌着石油财富的土地,如今只剩龟裂的农田与干涸的河床。
拉卡政府的旗帜在利雅得的王宫顶端飘扬了几个月,粮食危机就像沙尘暴般席卷而来——曾经靠高福利住着别墅、开着豪车的利雅德民众,如今攥着空空的粮票在救济站前排起长队,水壶里只剩浑浊的残渣,连骆驼刺都在沙漠里枯萎成了灰黄色。
“凭什么我们要饿肚子?拉卡人抢走了我们的财富,让我们变成乞丐!”
在吉达港的贫民窟里,前利雅德军官哈立德把突击步枪拍在破桌子上,周围十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的人眼神亮了亮。
他们中有前政府官员、富商子弟,还有曾守卫油田的士兵,都是被粮荒逼到绝境的“遗老遗少”
。
短短半个月,这样的反抗军像枯草般在利雅德、马斯喀特境内冒出来,可手里的武器除了老旧的步枪,就是少量的重机枪,连几门迫击炮都找不到。
更要命的是地形。
利雅德的沙漠戈壁一望无际,马斯喀特的山地陡峭却缺乏遮蔽,拉卡城防军的装甲车在沙漠里能飙到八十公里每小时,直升机更是像秃鹫般盘旋在天空,反抗军躲在岩缝里没几天,就会被搜山的城防军揪出来。
拉卡政府的粮食配给制度,让反抗军获得的粮食渠道几近于零。
要么去抢夺民众手中的粮食,要么挨饿。
在粮荒的背景下,反抗军获得每一口吃食都是宝贵的,都是支持他们的民众从嘴里省下来的。
然而,水源问题更是一个大问题——在这片缺水的土地上,守住一口井,就等于守住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守住水源地,意味着他们最大的躲藏优势就完全失去了。
在拉卡政府下决心铲除他们后,大量的拉卡城防军四处出击,瞄准的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水源地。
哈立德的反抗军守着利雅得郊外的一口深井,三十多个人靠着井水度日。
他们焦急的看着远方,期盼着城内家族支援的物资到来。
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运输物资的车辆,而是拉卡城防军的冲锋号。
黑色的装甲车碾过沙丘,重机枪的子弹像暴雨般扫向反抗军的掩体,城防军士兵举着突击步枪冲上来,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仿佛在砍瓜切菜。
哈立德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手中的步枪在颤抖。
他想拉响手雷同归于尽,却没有勇气……
这样的溃败在利雅德、马斯喀特境内上演了上百次。
上百个水源地被攻破,几百支大大小小的反抗军要么被打死,要么像丧家之犬般逃进沙漠,渴死在寻找水源的路上。
可拉卡政府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利雅得的中心广场上,绞架被搭了起来,哈立德和其他投降的反抗军被反绑着双手,跪在滚烫的石板上。
周围挤满了民众,有人手里攥着拳头,有人怀里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孩子,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盯着台上穿着黑色制服的拉卡刽子手。
“凡参与反抗军者,无论男女老幼,高过车轮的一律处决!”
扩音器里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刽子手的刀光闪过,鲜血溅在石板上,瞬间被烈日烤成了黑褐色。
这是教义中是真正的极刑,还是来自于女刽子手。
旁观民众的愤怒无以复加,但却无人敢于站出来反抗。
一个老妇人扑上前想抱住被处刑的儿子,却被城防军的枪托推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哭喊着,指甲抠进滚烫的沙子里,流出的血很快就干了。
民众们看着这一幕,喉咙里像堵着石头,没人敢说话,没人敢反抗——刚才有个年轻人想扔石头,立刻被城防军的狙击手射穿了胸膛。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只要和反抗军沾一点边,就是死路一条。
夕阳把广场的影子拉得很长,刑场的处刑还在继续着,拉卡政府的旗帜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一个小男孩拉着母亲的衣角,小声问:“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母亲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滴在孩子的头上,却不敢哭出声——她怕自己的哭声,会引来下一个枪口。
远处的沙漠里,还有零星的反抗军在躲藏,可他们不知道,在粮荒和拉卡政府的屠刀下,这片土地上的反抗,早已成了风中残烛。
……
多哈的热风里,藏着往日没有的压抑。
珍珠岛沿岸的豪华游艇码头依旧繁华,可街头民众在相互交流之时,会飞快地用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一下——那里存着利雅得广场处决的片段:拉卡女刽子手的刀光、溅在石板上的血渍,和前几天偷偷传到网上的水源地溃败视频如出一辙。
“别声张,”
一名民众压低声音,看着远处驶来的白色巡逻车。
“昨天老哈迈德就在集市看视频,被巡逻队带走了,至今没回来。”
这样的恐慌在波斯湾诸国蔓延。
阿布扎比会议室内,王室成员们围着长桌,手里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