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他,月光洒在他侧脸,轮廓分明,却没什么得意神色,反倒平静得像口深井。
“你现在明明可以端起来了。”她轻声说,“整个京城都在传你的名字,江湖门派都开始打听你怎么联络,连铁脖枭都说要带你入伙当盟主——你干嘛还装那个不成器的纨绔?”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因为我还没赢到最后。”
“可你已经很牛了。”
“牛?”他摇摇头,“现在我只是个‘打败了一个藩王的世子’。等哪天皇帝倒了,太子废了,四方归心了,我再说自己牛也不迟。”
她眨眨眼,“你野心还挺大。”
“不大点,怎么配得上跟你一块儿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这段路?”
她心头一热,正想回句俏皮话,却被他忽然抬手打断。
“嘘。”
“怎么?”
他盯着院角一株老梅树,淡淡道:“刚才那辆青篷车,又回来了。”
“啥?”她猛地起身,“燕王府的人?还敢来?”
“不是人。”他缓步走过去,从树根处拾起一张薄纸,“是信鸽掉下来的传信用纸,上面写着——‘东西已转移,静待东风’。”
阿箬凑近一看,“这不是燕王府的暗记吗?他们还在搞事?”
萧景珩把纸揉成一团,扔进池塘。
水花溅起的瞬间,他转身朝书房走去,声音低沉:“名声是别人的,棋局是自己的。他们以为我在享受掌声,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