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江湖已经开始赌你会不会纳妾了。”
“……”
他翻了个白眼,“谁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还能是谁?说书人呗。你现在可是新晋顶流IP,不炒你炒谁?”
“IP?”
“就是——特别火的人。”
“哦。”他点点头,“那我得赶紧降温,不然朝廷该觉得我要造*反了。”
“那你打算咋办?开个澄清贴?”
“不用。”他慢悠悠掏出折扇,“你听着,下次有人吹我‘天降神力’‘紫气东来’,你就悄悄放话出去——南陵世子其实怕辣,吃口辣椒眼泪直流;最爱葱油饼,每天早上不吃就头晕;而且睡觉打呼,吵得下人搬走三户。”
阿箬差点喷出一口面汤,“你这是自毁人设啊!”
“人设立太高,容易塌。”他扇了两下风,“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神仙名头。真把我当神供起来,下一步就得把我送进宗庙配享太庙了——那不等于提前宣告我死透了吗?”
“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那你以后出门得挂个牌子:‘本世子会饿、会困、会放屁,非神仙,勿膜拜’。”
“可以考虑定制一批。”
说话间,南陵世子府的大门已在眼前。
守门小厮老远就瞧见了,立马挺直腰板,扯着嗓子喊:“世子爷回来了!快开门迎驾!”
“迎驾”俩字一出口,萧景珩脚步直接钉住。
“谁让你这么叫的?”他冷冷问。
小厮一愣,“这……这不是大家伙儿都这么传嘛,您可是救国英雄,堪比战神临凡……”
“闭嘴。”他脸色一沉,“从今往后,但凡有人叫我‘英雄’‘战神’‘救星’,一律不让进门。我萧景珩,还是那个爱斗鸡、逛市集、半夜翻墙偷烤鸭的纨绔世子。听清楚了?”
小厮连连点头,“清……清楚了!”
“还有,”他指了指门楣上新挂的红绸花,“谁让挂的?摘了。”
“是是是,马上摘!”
阿箬一路憋笑,进了二门才敢出声:“你这是怕出名?”
“不是怕出名。”他边走边脱下外袍扔给仆人,“是怕名不副实。我现在这点本事,撑不起‘救世主’三个字。路还长着呢,得留点余地给人家日后夸我。”
她歪头看他,“那你希望别人怎么看你?”
“就当个有点脑子的混子吧。”他晃着手里的折扇,“表面不干正事,背地里能把事儿办成。这样最安全。”
两人穿过抄手游廊,步入庭院。
晚风拂过池边垂柳,水波微漾。远处坊市依旧喧闹,隐约还能听见哪家酒楼在唱新编的《南陵破燕曲》。
阿箬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咬了口凉掉的糖葫芦,“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以前在西市跟狗抢包子,会不会当场笑死?”
“那会儿你不也在隔壁摊骗人家掌柜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叫战术性情感共鸣!再说了,我那不是为了活命嘛。”
“我抢包子也是为了活命。”他靠着廊柱,抬头望天,“只不过一个是饿肚子,一个是装肚子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