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世子饮酒过度,当场中毒!”
“听说是醉香楼后厨被人动了手脚!”
“啧,活该吧,整天花天酒地,这回栽了吧?”
消息传到燕王府时,燕王正拿着一份边关军报发呆。
听完回报,他缓缓放下茶盏,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终于忍不住了?本王还以为他真有多聪明。”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查?”幕僚低声问。
“查什么?”燕王摆手,“人都快断气了,还查个屁。不过……”他眯起眼,“派个大夫过去看看,说是奉旨问疾,顺便摸摸底。”
“若是假的呢?”
燕王冷哼:“那就让他永远真下去。”
南陵世子府,主院。
萧景珩躺在床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苍白,呼吸缓慢。床边摆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冒着热气。
阿箬穿着素净的粗布裙,眼圈发红,手里端着药碗,声音带着哭腔:“主子……您要是醒过来,奴婢再也不编谣言了……再也不让您去赌坊斗鸡场了……您睁开眼看看我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眼门口守着的丫鬟。
等那人转身出去,她立马收起哭相,蹲到床边,用指甲轻轻叩了三下床沿。
床上的人眼皮微微一动。
阿箬咧嘴一笑,小声嘀咕:“外面都传遍了,说您喝了一口酒就倒,吓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您这演技,不去戏班唱旦角真是可惜了。”
萧景珩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演得不错,再接再厉。明天加戏——说我半夜惊醒,梦呓‘北营不能动’,然后又昏过去。”
阿箬点头:“明白,这就去编个更惨的版本。就说您临昏迷前抓着我的手,说‘阿箬,我对不起你娘’,我都想好台词了。”
“滚。”萧景珩瞪她一眼,却又忍不住笑。
阿箬正要走,他又叫住她:“等等。”
“咋了?”
“明天会有‘御医’来。”萧景珩眼神一沉,“记住,不管谁来,都说我脉象微弱,半月难起。药照常端,但别真喝。另外……”他顿了顿,“让厨房准备点羊血冻,晚上抹墙上,假装吐血。”
阿箬瞪大眼:“这也太狠了吧?”
“狠?”萧景珩冷笑,“他敢给我下药,我就敢给他演一场死而复生。让他以为我废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自己把爪牙送上门。”
阿箬眨眨眼:“那我是不是还得哭坟?”
“你要是真哭,我给你加月俸。”萧景珩闭上眼,“现在,滚出去,让我‘昏迷’。”
夜深人静。
府中灯火渐熄,唯有主院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萧景珩悄然起身,披上外袍,坐在书案前翻看密报。阿箬轻手轻脚进来,递上一杯热茶。
“城东流民区已经传开了,说您中毒后口吐白沫,连亲爹都不认识了。”
“西市赌档开盘了,赔率一比十,押您活不过三天。”
“燕王府刚派了个‘太医’,说是圣上 concern,其实是来探虚实的。”
萧景珩吹了吹茶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