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阿箬眼睛一亮:“谢谢!”
老六挥挥手,消失在巷子深处。
萧景珩蹲下身,拨了拨柴火堆:“这老头,八成以前也是逃荒的。”
“说不定当年也被人当成骗子赶走过。”阿箬点燃火折子,“现在轮到他当混混头儿了,反而开始护弱了。”
“人性嘛。”萧景珩往火堆里扔了根干枝,“要么被苦难压垮,要么被苦难教会做人。”
阿箬瞥他一眼:“你这话,可不像是个整天想着斗鸡跳舞的纨绔说的。”
“所以我只能让你听见。”他咧嘴一笑,“其他时候,我得继续疯。”
火苗噼啪炸了一下,照亮两人侧脸。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了。
阿箬搅着药罐,忽然问:“你说……我们这么做,真能撬动点什么吗?不是抓细作,不是放消息,就是这么一点点帮人,一点点攒人心。”
萧景珩望着火光,轻声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你现在撒的每一粒灰,将来都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不懂。”阿箬撇嘴,“能不能说人话?”
“意思就是——”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咱们现在演的是疯子和乞丐,但总有一天,这满京城的人都得仰头看咱们。”
“吹牛不上税。”阿箬翻白眼,“先顾眼前吧,这药快糊了。”
萧景珩笑着凑过去看,忽然目光一凝。
药罐边沿,沾着一片极小的纸屑,焦黄卷曲,像是从某个信封上烧剩下的。
他不动声色拈起来,展开——
上面只有一个字,墨迹未干透:
“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