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人家一碗粥活下来的。”
“要不……以后少收点‘过路费’?”瘦子试探问。
“滚蛋!”光头汉子一巴掌拍他头上,“该收还得收!但——穷得比咱们惨的,绕着走。”
阿箬一边走一边偷偷回头,冲那群人眨了眨眼。
矮个子老六走在旁边,忽然说:“小丫头,听着,城东槐树底下有个铁匠铺,掌柜的姓刀,叫刀七。以后有事报我名号,没人敢动你。”
阿箬一怔:“你就是刀七?”
“嗯。”他点点头,“刚才那帮人,归我管。”
“那你为啥听他指挥?”
刀七笑了笑:“他是我表哥。但这街上,谁狠谁当头是一回事,良心还在不在,是另一回事。”
阿箬没说话,只轻轻“哦”了一声。
三人走到药铺后街口,果然看见一堆柴火旁蜷着个老太太,身上盖着半片草席,咳得一声比一声响。
萧景珩停下脚步,也不疯了,静静看了会儿。
阿箬低声问:“真救?”
“假哭都能换条路,真病凭啥不管?”他掏出一块碎银塞她手里,“买药,找郎中,别啰嗦。”
阿箬接过钱,转身就往药铺跑。老六在后面看得直咂舌:“你这妹妹……戏是真足,心也不坏。”
萧景珩摇着扇子:“我傻,她替我聪明。”
“可你也不全是傻。”老六忽然说,“刚才那一下——你是故意让她先跪的吧?你本来想吓唬我们,结果她抢先一步,把局面全变了。”
萧景珩笑了:“所以我说她聪明。”
老六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压低声音:“你们不是来找亲戚的吧?”
“嗯?”
“半夜出门,不回府,反倒往脏地儿钻。”他眯眼,“而且你走路带风,站姿挺直,哪像是疯的?最多……装疯。”
萧景珩扇子一顿。
老六却没继续追问,只拍拍他肩膀:“我不问你是谁。但我劝一句——这街上耳朵多,眼睛也多。有人盯你们,不止是我们。”
“谁?”
“穿青靴的。”老六抬手指了指远处街角,“刚才一直跟着你们的那个,鞋底沾着校场红泥,衣服却是商贾款。你说奇不奇怪?”
萧景珩顺着看去,街灯昏黄,那人已经转身离开,背影融进夜色。
他冷笑一声:“哟,燕王府的新狗,上岗第一天就开始遛弯了?”
“你认识?”老六皱眉。
“不认识。”萧景珩扇子一合,“但我认识他们家狗粮的味道。”
老六听得一头雾水,正要再问,阿箬提着药包回来了。
“郎中说要煎三个时辰,得有人守着。”她看了看柴堆里的老太太,“我就在这儿熬药。”
萧景珩点头:“行,我陪你。”
老六摆摆手:“那我先撤了。记住,槐树底下铁匠铺,刀七。”
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明天这时候,西市口有批南货到,据说是从陇西来的。你们要是找人,不妨去瞅瞅——逃荒的,十个里有八个是从那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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