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不出话。
(傻柱进来时,看见远娃蹲在地上哭,吓了一跳:“咋了这是?跟媳妇吵架了?”)
远娃把信递给他,傻柱看完,眼圈也红了:“婶子就是这样,啥话都搁心里,当年你走后,她天天去老槐树下坐着,说等你回来给你烙糖饼。”
远娃抹了把脸:“哥,我想把东屋重新修修,刷层漆,再打个衣柜,让小宝跟媳妇住得舒坦点。”
“我帮你!”傻柱拍着胸脯,“我认识个搞装修的,活儿好还便宜,明天就让他来看看!”
(傍晚,远娃媳妇下班回来,手里拎着袋苹果,说是超市老板给的。看见远娃眼睛红红的,赶紧问:“咋了?”)
远娃把存折和信给她看,她看完,轻轻抱住他:“咱把钱存起来,等小宝长大了,告诉他这是奶奶给他留的念想。”
远娃点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卤煮店里,傻柱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三大爷捧着酒瓶给远娃倒酒,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卤煮锅:“家人们看这咕嘟冒泡的卤煮!肺头、火烧、豆泡,炖得烂烂的,浇上辣椒油,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小宝和槐花捧着北冰洋,吸管插在一起喝,你一口我一口,笑得咯咯响。张奶奶给远娃媳妇夹菜:“多吃点,明天上班累。”
远娃举起酒杯:“谢谢大伙,我远娃这辈子,最对的事就是回了家。”
傻柱跟他碰了一杯:“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
三大爷抿了口酒:“以后好好干活,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对了远娃,你那五金店的手艺别丢了,院里谁家水管坏了,灯泡炸了,还指望你呢。”
“没问题!”远娃笑了,“随叫随到!”
许大茂举着手机凑过来:“采访一下嫂子,明天上班紧张不?有没有信心成为超市销冠?”
远娃媳妇笑着摆手:“不紧张,能把活儿干好就行。”
(回去的路上,小宝趴在远娃肩上睡着了,槐花牵着张奶奶的手,嘴里哼着幼儿园教的歌。胡同里的路灯亮了,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远娃媳妇忽然说:“刚才路过老槐树桩,看见上面的芽又长高了点。”
远娃点点头:“嗯,跟小宝似的,一天一个样。”
傻柱在后面喊:“明天修东屋,早点起!”
“知道了!”远娃应着,心里甜滋滋的。
(夜里,远娃躺在床上,听着媳妇给小宝讲故事,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那是今天刚拍的,院里的人都在,张奶奶坐在中间,他和媳妇站在两边,小宝和槐花坐在前面,傻柱搂着三大爷的肩膀,许大茂举着手机在旁边抢镜。)
他忽然觉得,这三十年在外头挣的钱,住的高楼,都不如院里这盏灯,不如身边这些人。
(第二天一早,装修师傅就来了,拿着尺子在东屋量来量去。远娃媳妇去超市上班,临走前叮嘱远娃:“刷漆选浅点的颜色,亮堂。”)
傻柱搬着梯子帮忙拆旧窗户,三大爷蹲在旁边看:“这窗户框还能用,修修刷层漆,省点钱。”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施工:“家人们看这旧屋改造!从破破烂烂到亮堂如新,就跟咱远娃哥的日子似的,越过越红火!”
槐花和小宝蹲在院里玩积木,槐花说要搭个像超市一样的房子,小宝说要搭个比老槐树还高的塔。
张奶奶坐在门口择菜,阳光照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层金粉。她时不时抬头看看东屋,又看看槐树苗,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远娃站在东屋门口,看着师傅铲掉墙上的旧报纸,露出里面的青砖,忽然觉得,生活就像这老墙,不管以前有多斑驳,只要肯用心打理,总能露出崭新的模样。
他掏出手机,给深圳的朋友发消息:“不用寄零件了,我在这边找到活儿了,挺好的。”
朋友很快回了个笑脸:“早就该回去了,家里多好。”
远娃笑了,抬头看向院里,傻柱正踩着梯子拆窗户,三大爷在像银铃一样。
阳光穿过槐树苗的嫩芽,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他知道,这东屋会修得亮亮堂堂的,超市的工作会干得顺顺当当的,槐树苗会慢慢长高,牵牛花会爬满篱笆,小宝和槐花会一天天长大,院里的日子,会像张奶奶熬的红枣粥,甜丝丝的,暖乎乎的,一直过下去。
就像娘信里说的,院里的井,树上的鸟,还有这些热热闹闹的人,都在这儿,一直等着呢。
东屋的墙皮铲到第三层时,远娃在砖缝里发现了半截铅笔头。笔杆是褪色的天蓝色,笔芯早就干硬了,却还能看清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个“远”字。他捏着那截铅笔头蹲在地上,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娘踩着板凳给他在墙上画身高线,他趁娘转身的功夫,偷偷用这铅笔在旁边刻了道更高的线,被娘笑着拍了后脑勺:“才几天没见长,倒学会造假了?”
傻柱扛着新窗户框进来时,见他对着铅笔头发呆,打趣道:“捡着宝了?这破铅笔头能换糖吃不?”
远娃把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