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为着何事?”
姜念摇头:“眼下尚不知晓。夫人且先回家,我去宫里觐见。”
说罢轻轻拍了拍车窗框,转身便走。
元春望着他翻身上马的矫健身姿,不由得出了神,又望着他策马而行,侍卫官服在风中荡漾,转眼便去的远了。
只余下车轮碾过道路的咯吱声,和元春心头浮起的万千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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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随任辟疆来至皇宫,但见那朱墙碧瓦映雪光,金钉玉阶耀日华。
二人穿过重重宫阙,来至养心殿。
暖阁内龙涎香氤氲,泰顺帝独坐炕上,见二人进来,只略抬了抬眼皮。
姜念行罢大礼,却听泰顺帝突然声如寒冰地沉声道:“外间传言,道你是朕的骨血。可是你自家故意散播的?”
姜念闻言,立即伏地叩首,额头触到冰凉的石砖,寒意直透天灵。他却镇定回道:“圣上明鉴,臣岂敢擅传此事!”
泰顺帝令姜念抬起头,随即目光如电地追问道:“你可曾听闻此等传言?”
姜念坦然相告:“不敢瞒圣上,就在昨夜,拙荆曾问及此事,说是荣国府史老太君听得传言,疑臣乃……龙种。臣依旧瞒着拙荆,且严令其回禀史老太君,此乃无稽之谈,事关天家体统,务必禁言。”
暖阁内一时静极。
泰顺帝鹰隼般的目光在姜念脸上逡巡,似要穿透皮相直窥本心。良久,忽叹一声:“起来罢。”
待姜念起身,泰顺帝面色稍霁,道:“你处置得宜。记住,无论何人问起,断不可泄露。”
……
……
且说姜念告退后,泰顺帝忽移驾至乾清宫暖阁。掀开绣金帷幔,见太上皇景宁帝正俯身把玩一座鎏金珐琅自鸣钟。
泰顺帝整了整衣冠,趋前奏道:“儿臣有罪!”便将龙种传言一事细细禀明,末了道:“父皇曾嘱咐此子身世须秘而不宣,奈何儿臣待其优渥,两度委以钦差重任,致使其身世被人揣测,如今竟至传扬开来。”
景宁帝闻言,却不急不恼,反将那自鸣钟的齿轮轻轻一拨,笑道:“此事怪不得皇帝。此子天资卓绝,屡建奇功。莫说是你这做父亲的器重,便是朕……也着实赏识。”
忽将话锋一转,景宁帝意味深长地问道:“事已至此,皇帝打算如何处置?”
泰顺帝道:“若下旨严禁,反倒会闹得天下皆知。儿臣以为,由它去罢,横竖只是猜测。只要不颁明诏,终究无伤大雅。”
景宁帝沉吟片刻,手中仍不住拨弄那自鸣钟上的齿轮,忽而抬眉问道:“难道皇帝就不曾想过要认此子归宗?”
泰顺帝心头一震。虽则他心中已有此念,却不想被景宁帝一语道破。略定了定神,方恭声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此子身世须秘而不宣。”
景宁帝将自鸣钟轻轻搁在紫檀案上,那钟摆“嗒嗒”作响,在寂静的暖阁内格外清晰。
“此一时彼一时也。”景宁帝捋须道,“昔日朕说这话时,你初登大宝,根基未稳。如今青海平定,国库充盈,朕瞧着你这龙椅,倒是坐得稳当了。”
泰顺帝一时语塞,只垂首盯着金砖地上映出的窗棂影子。那影子瞧着有些凌乱,似他此刻的心绪。
景宁帝忽又转了口风:“不过……”他拿起案上一柄玉如意,轻轻敲打掌心,“若当真昭告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