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但想到这间房间是花费了她的心思布置的,自己又无从下手,怕她之后回来知道了会生他的气。
鬼使神差的,谢凌忽然将那对冰凉耳坠紧攥入掌心,玛瑙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
谢凌恨极,心里翻涌得厉害,却忍不住地珍藏她的旧物。
红玛瑙色泽莹润,雕成小巧的石榴样式。
谢凌轻垂着的睫羽中闪着细碎的冷光,他仿佛能想象到这对耳坠戴在阮凝玉的耳朵上会是何等模样,耳畔珠光流转,灼灼其华。
他恨她欺他、骗他,恨她抽身而去时那般干脆利落,更恨自己竟仍无法将她的一切从心头剜去。
又不止一次地幻想,幻想着她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如过去那般轻倚在他肩头,满眼只有他的影子,吃他的,用他的,挥霍尽他的珠宝财物,所有的花言巧语只对他一人诉说。
她,还有她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包括她的玛瑙耳坠旧物。
仿佛他带走的不是一件旧物,而是唯一能证明那段过往、那个令他爱恨皆不能自已的阮凝玉曾真实存在过的证据。
他最后看了一眼正屋,目光扫过窗牖、床头,终究还是转身走出屋子。
谢凌将耳坠攥在掌心,最后将耳坠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的荷包里,包括她的那支簪子。
见他从房中走出来,苍山忐忐忑忑地上前。
谢凌垂下了手,苍山并没有发现他跟适才进去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出了大门,上马车前,风从街巷深处吹来,拂过谢凌的衣。
苍山站在他身侧低头道:“主子,那两名老奴已打点妥当,八成会听命于我们。”
谢凌嗯了一声,目光却仍锐利地扫视着周遭巷陌,“她将此处布置得如此精心,显然是离了谢家后,原打算在此长住。你派人日夜监视这巷子,一日不得间断。她或许会有一日偷偷回来。”
“那两个老奴所有往来信件,也需严加查看,一字不容疏忽。”
苍山:“是。”
苍山仍有些神思恍惚。昨日清晨,负雪已被处置,弟弟的结局令他痛彻心扉,至今未能缓过神来。可谢凌是他与负雪的恩人。若非当年主子出手相救,他们兄弟早已冻毙街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负雪为何竟会背主。
谢凌回了谢府,他去花雨街找阮凝玉的事情,谁也没告诉,更无人知情。
待他回来,便被谢老太太请过去了一趟。
正好他也有事要跟老太太说。
谢凌便过去了。
谢老太太原本要留他一起用膳,但见他进来连官袍都没有换,还拧着眉,一脸煞黑地走进来,坐在饭桌前也不说话,碗筷更是没动,明眼就是在跟她摆脸子看,于是老太太要留他的心思转眼便淡了。
谢老太太也没跟他废话,让杨嬷嬷将账簿拿了出来,轻轻置于谢凌面前。
谢老太太:“这些,是阮凝玉原先打算卷走的你的私产。我已命人悉数追回。你清点一番,看看可曾短缺。这些本都是为你日后娶妻成家所备的财物,往后需得擦亮眼睛。别再教这些虚情假意的女人,轻易给骗了去。”
眼见谢凌眼底无波,谢老太太于是添油加醋。
谢凌终于动了动,目光清淡。
他声音冷硬,甚至夹杂了一丝怒火:“这些既是以我之名赠予阮凝玉之物,既已送出,岂有收回之理?”至少他们以前的感情是真的……
说不定她看见了那些财物,会怀念起他出手阔绰,她在外面受够了苦,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也不一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