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因为你是异教徒吧?”
看他的模样,他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朱厚烨冷冷地道:“萨利伯爵,好像在座的只有两位卫教士,而且您并不是其中之一。如果您对教宗冕下的决定有异议的话,大可以致信罗马。”
转头对亨利八世道:“陛下,无论是领主还是君主,治理自己的直属领地的权力是得到天主的庇佑的,这项权力应该受到绝对的尊重。我在教宗冕委托谁收税、以何种方式收税,都是领主的权力。现在佛兰德斯伯国是英格兰的一部分,是陛下的领地,如何在佛兰德斯伯国收税,必须遵从陛下的意志。即便是我,作为陛下的枢密院委员,也只能给出建议,而不是替陛下做决定,更不是假借天主的名义,实际上干扰陛下对佛兰德斯的掌控,从而给自己谋取私利创造机会。”
萨利伯爵立刻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朱厚烨道:“怎么,伯爵阁下这是心虚了?”
“我才没有!你血口喷人!”
“难道不是吗?”朱厚烨道,“随便举个例子,包税官。虽然这是法兰西的玩意儿,但是道理很简单,法兰西国王以某地税收为抵押向商人借钱,而商人拿到包税权之后就会向市民收税。就跟我之前在尼德兰筹集军费一样,名义上他们借出了一大笔钱也许是几十万弗洛林金币,可实际上,包税官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收到数以百万计的先令,他们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回本,剩下的都是净收入!其实不止是包税官,还有总督,也是如此。这也是弗朗索瓦几次三番地当众发作波旁公爵的一个重要原因。弗朗索瓦为了保全法兰西,几乎倾尽全力,甚至不惜脸面要回赏赐给情妇的首饰,只为了筹集军费。他饮鸩止渴欠债无数,波旁公爵却在身后享受着大笔大笔的本应该属于王室税金!换成是您,陛下,您是否能容忍这样的臣下?”
萨利伯爵大声道:“陛下!请相信我,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天主见证!”
朱厚烨道:“别张口闭口就是天主见证!证据!证据!”
托马斯·博林道:“大公殿下不直说萨利伯爵,而是以已故的波旁公爵为例,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证据吗?”
“够了!”
亨利八世喝道。
他当然知道朱厚烨在尼德兰筹集到了大笔的军费,这才得以挥师罗马。
这是各国都知道的事实,朱厚烨也从来没有隐瞒过。
他原以为,佛兰德斯伯国到手之后,他也能拥有大笔的进项。可谁成想,佛兰德斯伯国的税金老是收不上来,一再追问,也只得到了“荷兰大公把佛兰德斯伯国的钱全部弄走了”这样的话!
他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萨利伯爵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玩包税官的把戏!
如果是朱厚烨,亨利八世没话说。毕竟是为了圣战、为了拯救罗马,而且朱厚烨也的确做到了大败皇帝的军队、俘虏皇帝卡洛斯、拯救罗马、拯救罗马教廷。
发动战争需要大笔的军费,更何况还是在佛兰德斯到亨利八世的手里之前收的军费。
可是萨利伯爵呢?
他这是把亨利八世当成傻子!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家伙当成傻子,亨利八世就有一种把他砍了的冲动。
如果萨利伯爵不是诺福克公爵的长子兼继承人的话。
亨利八世冷冷地对萨利伯爵道:“退下!”
“陛下!”
“要我说第二次吗?”
亨利八世的脸阴沉得很滴下水。
萨利伯爵只能离开。
亨利八世又对托马斯·博林道:“你也退下。”
托马斯·博林知道亨利八世这是真火了,连忙站起来。
他心里想着,只要国王对安妮依旧有兴趣,他还有机会。不过,诺福克公爵的继承人萨利伯爵竟然是这样的货色,什么真正的骑士,根本就是吹出来的。
他必须重新考虑跟诺福克的关系。
等房间里只剩下朱厚烨和托马斯·摩尔,亨利八世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亲爱的莱特,关于佛兰德斯,你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想也知道萨利伯爵在佛兰德斯干了多少混账事。
想到自己没能收到税,还必须给萨利伯爵这个家伙擦屁股,亨利八世心里就呕得慌。
朱厚烨道:“陛下,我还是那句话。陛下如何看待佛兰德斯的?得到佛兰德斯,您就满足了吗?”
嗯?
亨利八世道:“我想,你一定有了全套的安排。从头细说。”
“是的,陛下。有一件事是客观存在的。皇帝卡洛斯绝对不会甘心失去尼德兰。”朱厚烨道,“陛下,据我所知,多年来皇帝卡洛斯一直在谋求夺回勃艮第。但是这一次,他不但没能夺回勃艮第,还失去的尼德兰。陛下,换成是您,您会如何?”
“你之前已经说过了。”
如果你只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