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林辰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母爱如山”——山一般沉重,还挪不开。
为了防止他“越狱”,苏瑾瑜教授干脆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家里。
白天,她就在客厅的茶几上处理文件、召开线上会议,一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地就往林辰的房间门口瞟,
那架势,比最敬业的狱警还要尽职尽责。
林辰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金凤村那边百废待兴,自己这个主心骨却被“软禁”在京城,这叫什么事儿?
可看着老妈那副严防死守的模样,他知道,硬闯是绝对没戏的。
这天下午,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苏瑾瑜去洗澡了。
林辰像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一闪身就钻进了父亲的书房。
林国涛正戴着老花镜看文件,一抬头就看见儿子贼头贼脑地探了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门。
“爸,江湖救急!”林辰压低声音,几步窜到书桌前,
“您得给我打个掩护,找个由头把妈约出去,时间长一点,我好趁机溜。”
林国-涛一听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摘下眼镜,瞪着儿子:
“我靠,你小子又想坑我!你没看见你妈那架势吗?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你还想这档子事儿?我要是敢把你放走,她回来还不把我给活活撕了?”
他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
“回岭南的事儿你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在京城待着。
你要是还想在体制内干,等过段时间,我给你重新安排个职位,就留在我手下当个助手吧。
说实话,你这两次出事差点连命都没了,我也有些后悔当初让你下基层了。
至于岭南那边的事儿,我待会儿让人给老张打个电话,让他看着安排就是。”
“爸!”林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您怎么能这么说?”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情真意切:“金凤村刚刚才看到一点发展的曙光,之前又被李伟那些人胡搞乱搞了一通,现在村里是什么情况我都不清楚!
那个村子,好不容易才从贫困的泥潭里挣扎出来,不能因为我这个当书记的撂了挑子,或者上面胡乱派个人去,又重新返贫啊!
那里的老百姓,大人孩子,眼睛里好不容易才看到点希望,我们不能转眼就让他们再回到绝望里去啊!”
这番话掷地有声,林国涛脸上的坚决明显有些松动,但还是充满了迟疑。
林辰见状,眼珠一转,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开口:
“哎,老爸,我记得上次……您跟我杨姨可是背着我妈……”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最后两个字含糊不清,
林国涛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林辰的嘴巴!
“臭小子!你瞎说什么!”他急得满脸通红,
“我跟你杨姨那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你别给我往外乱传!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尤其千万不能让你妈知道!
现在风声这么紧,要是让外人抓住这种捕风捉影的把柄,我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孙老头儿!”
林辰被捂着嘴,眼睛却笑得像只小狐狸,他用力眨了眨眼。
林国涛这才松开手,林辰立刻坏笑着追问:“那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我……”林国涛看着儿子那副鸡贼的模样,气得牙痒痒,最后却只能无奈地一拍大腿,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帮!我帮你还不行吗!”
于是,当天晚饭后,林国涛清了清嗓子,极其不自然地对正在看电视的苏瑾瑜说:
“咳,瑾瑜啊,要不……咱俩出去走走?回味一下……当年热恋的感觉?”
苏瑾瑜的视线从电视上挪开,像X光一样在他和不远处假装看手机的林辰身上扫来扫去。
“去去去,你个老狐狸。”她嘴角一撇,满脸都写着“不信”二字,
“平常也没见你这么浪漫,好端端地给我搞这出?是不是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想诓我?哦——我知道了!”
她恍然大悟地一拍沙发扶手:“小兔崽子,你是想让你爸把我诓走,然后你好偷偷溜回岭南吧?”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不得不佩服老妈的洞察力。
事到如今,只能将计就计了。
他立刻放下手机,一脸无辜地凑过去:“老娘啊,我哪儿敢啊?您忘了?再过三天,就是您二位结婚25周年的纪念日了!
银婚呢!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我爸也是难得空闲,难得风雅一回,您就跟他去嘛。
您放心,我发誓,一定好好在家待着,绝不乱跑!”
苏瑾瑜将信将疑地在父子俩脸上来回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