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孙伯山意料的是,林辰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忌惮,反而笑了,笑得轻松而坦然。
他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孙伯山那双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眼睛,缓缓开口。
“孙老,您放心吧。”
林辰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感。
“只要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只要我这个官当得光明正大,只要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和头顶上的国徽,我相信,死的永远只会是您这种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锋锐的嘲讽。
“就算,我是说就算,我一时不慎,掉进了你们挖好的陷阱里,真的哪天爬不起来了,至少,史书上会有我一笔,老百姓的口碑里会记得我。我的后人,不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
话锋陡然一转,林辰的目光变得冰冷刺骨。
“而你,就不一样了。”
“所以,该说保重的人,是你吧?”
林辰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还年轻,今年不过二十多岁。可您呢?您今年快八十了吧?我至少还有五十年的大好时光去走我的阳关道,就算路上有再多的老树根,我也有的是时间一根一根把它刨干净!”
他看着孙伯山瞬间僵硬的脸,一字一句地,将最残酷的现实砸在了他的脸上。
“可您呢?您还有五十年吗?”
整个会客室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辰靠回椅背,整个人放松下来,仿佛这场对话的主导权从一开始就在他手里。
“老先生,这世上有些事儿,其实也没那么复杂。”
他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人,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出了最后的结语。
“活着,就是王道。只要人还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我活着,我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您再牛逼,布局再深,等化成了一捧黄土,还能从
说完,林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孙伯山。
那一瞬间,孙伯山脸上所有从容、淡定、玩味的表情全部碎裂,只剩下被彻底击溃后的苍白和震怒。他那只端着茶杯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滚烫的茶水洒出,烫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林辰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孙伯山猛地将手中的白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又绝望的碎裂声。
半个月后,一则官方通报,以雷霆万钧之势,为这场京城官场的地震画上了句号。
经查,退休干部孙伯山严重违反组织纪律和国家法律法规,其主要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利用曾任职务的便利和影响,为亲属经营活动谋取巨额非法利益,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
指使、纵容相关人员,蓄意伤害国家公职人员,性质极其恶劣;长期伙同不法商人,有组织、有预谋地从事国家重点管控的战略资源走私活动,严重危害国家经济安全,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通报措辞严厉,字字千钧。
最终处理结果也随之公布:开除孙伯山党籍,取消其享受的所有退休待遇;收缴其全部违纪违法所得;其涉嫌犯罪问题被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而他一直作为幕后靠山的瀚海集团,也在多部门联合调查下被彻底掀了个底朝天,资产冻结,账目封存,所有涉案人员无一漏网,尽数被依法处理。
曾经在京城呼风唤雨、盘根错节的孙家,就此轰然倒塌,烟消云散。
随着最终判决的下达,孙伯山因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将在高墙之内,了此残生。
林辰当初那句“您再牛逼,等化成了一捧黄土,还能从与一捧黄土无异。
这场风波,至此,才算真正地尘埃落定。
……
搞定了这个最大的麻烦,林辰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在家里又“养”了一个星期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惦记着岭南省,惦记着那个充满希望的金凤村。
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当天晚上,饭桌上,林辰看着正给自己夹菜的老妈,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妈,您看我这伤,早就好利索了,都能上山打老虎了。”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屈起胳膊,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苏瑾瑜白了他一眼,又夹了一大块排骨到他碗里:“就你贫!多吃点,补补身子。”
“身子早就补好了,再补下去就该胖得走不动道了。”林辰见势,连忙凑过去,挨着老妈的胳膊,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
“妈,我在家都快待发霉了,您就大发慈悲,放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