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众人心上用钝刀子割肉。
“省里的人已经派最快的车过来了,从高速下来,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张书记看了一眼手表,声音沙哑地说。
陈主任点了点头,紧锁着眉头:“京城那边更远,希望小辰能撑到他们来。”
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医生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声音带着颤抖:
“陈主任,张书记!病人情况在恶化,血压一直在掉,我们……我们快压不住了!”
陈主任的心猛地一沉,正要说些什么,楼梯口传来一阵虚弱但急切的呼喊声。
“林辰……林辰怎么样了?!”
众人回头,只见韩雅在陈秀秀的搀扶下,正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挪。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显然也是刚从惊吓和虚弱中缓过来,但眼睛里全是化不开的担忧。
“我要进去看他!让我进去!”韩雅看到医生慌张的样子,情绪瞬间失控,挣脱陈秀秀的搀扶就要往抢救室冲。
“小韩!你站住!”陈主任立刻上前拦住她,语气严肃但带着关切,
“你现在身体也虚,不能激动!里面正在抢救,我们谁都不能进去添乱!”
“可是他……”韩雅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他伤得那么重……万一……万一他有事我怎么办啊!”
“不会有事的!”陈主任斩钉截铁地说,
“全国最好的医生已经在路上了,他肯定会没事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别让他出来以后还为你担心!听话!”
韩雅这才瘫软下来,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抱着膝盖无声地痛哭起来。
大概快要两个小时的时候,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警笛声划破了宁静。几辆闪着警灯的救护车和公务车风驰电掣般冲到卫生所楼下,一个急刹车停稳。
车门猛地弹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专家教授跳下车,
为首的主任医师一边快步往里冲,一边大声问道:“病人在哪儿?”
“楼上!楼上抢救室!”张书记亲自在楼梯口接应。
省里的专家团队立刻接管了抢救工作,各种专业的指令在抢救室里快速响起。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镇政府广场的上空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架军用直升机在探照灯的指引下稳稳降落。
从上面下来的,正是陈主任从京城协和调来的顶尖专家组。
当京城的专家们也冲进抢救室时,内外所有人都松了半口气。
两大顶尖医疗团队会合,这场与死神的赛跑,总算是有点儿眉目了。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内。
一切的罪魁祸首,孙老头正慢条斯理地用小楷抄录着经文,神态安详。
表面上一脸慈悲。实则心如蛇蝎,虚伪至极。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躬身站在一旁,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
“孙老,岭南那边……出岔子了。”
老者手里的笔没有停,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问:“哦?怎么了?”
“那个姓陈的突然去了龙蛇镇,把林辰给救下来了。
现在省里和京城的专家都赶过去了,人……估计是死不了了。”
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张峰和李伟那两个蠢货也栽了,现在被控制起来了。您看,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把他们捞出来?”
老者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毛笔稳稳地放在笔洗上,这才端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热气。
“捞?”他轻笑一声,“为什么要捞?”
“没用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他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可惜了,没能一下子弄死那小子,让林国涛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不过嘛,也差不多了,打断他几根骨头,让他躺在床上下不来,也算给我那死去的儿子出了口恶气。够了。”
中年男人心头一寒,试探着问:“那……张峰他们要是把咱们给……”
“他们不敢。”孙老将茶杯重重放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吩咐下去,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万一真有人查到头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两个利欲熏心,自作主张!”
“记住,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要是敢胡说八道的话,我记得这两人好像有心脏病吧。”
经过省城和京城两拨顶尖专家团队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联手抢救,林辰总算是从鬼门关被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命是保住了,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他躺在镇卫生所专门腾出来的单人病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