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刚跑到侧门口,身后就传来陈主任冰冷的声音,
“张峰,你跑什么?”
他浑身一僵,脚步像钉在地上,缓缓转过身,就见陈主任和张书记脸色铁青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目光死死盯着他。
尤其是陈主任,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林辰到底被你关在哪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到如今再也瞒不住,张峰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只能哆哆嗦嗦地抬手往走廊尽头指:
“在、在那边……是间储藏室,我、我带你们去……”
储藏室的门一推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霉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林辰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的衬衫早已被血浸透,
破烂的衣料下,青紫的瘀伤和渗血的伤口密密麻麻,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找不到。
他的头发被血黏在额头上,脑袋歪向一边,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整个人一动不动,像失去了所有生气。
屋里的几个手下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主任见状,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瞬间红了眼。
他再也顾不上领导的仪态,大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林辰从地上抱起来,动作里满是不敢用力的慌张。
“小辰!林辰!你醒醒!看看我!”
他贴着林辰的耳边大声呼喊,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颤抖,那是长辈面对晚辈生死未卜时的本能慌乱,
“你别吓我!听见没有?你赶紧醒过来!”
他伸手探向林辰的鼻息,指尖只感受到一丝微弱到几乎要消失的气流,怀里的人浑身冰凉,连体温都在快速流失。
“你们他妈还愣着干什么!”
他一脚踹在旁边一个手下的腿上,“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让最好的医生过来!我告诉你们,林辰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所有人的皮!”
张书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惨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峰的鼻子,声音都在发颤:
“张峰!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设刑堂,虐待干部!你这是知法犯法,是要掉脑袋的!”
张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念叨着: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下手没轻重……”可此刻再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陈主任低头看了眼怀里气息愈发微弱的林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地上的张峰,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碴子:
“老子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屁话,你最好祈祷小辰没事,不然别说你,你背后那些藏着掖着的人,一个也别想跑掉!”
他话音刚落,猛地抬头朝门口的警卫吼道:
“来人啊!把张峰给我抓起来!卸了他的通讯设备,不允许他跟任何人联系,看好了!”
两名警卫立刻上前,架起还在地上瘫软求饶的张峰,反剪了他的胳膊。
张峰挣扎着哭喊:“陈主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主任根本没理他,让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林辰,尽量避免碰到他的伤口,脚步急促地往楼下冲。
身后的工作人员赶紧跟上,有人还特意找了块干净的毯子,盖在林辰渗血的身上。
刚冲下楼,就被迎面冲来的人群堵了个正着
张铁柱带着十几个村民举着锄头铁锹,原本是来讨要林辰,可看清被打的像个血葫芦似的林辰,所有人都像被点燃的炮仗。
“操!是林书记!他们把林书记打成这样了!”
张铁柱手里的铁锹“哐当”砸在地上,他红着眼冲上前,一眼就瞥见了被警卫按在墙边的张峰,
“是你!是你这群杂碎干的!”
没等任何人反应,张铁柱已经像头暴怒的公牛冲了过去,对着张峰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
张峰惨叫着弯腰,村民们也彻底炸了锅,纷纷涌上去,拳头、脚往张峰身上招呼,骂声和惨叫声混在一起。
“住手!都住手!”陈主任赶紧出声阻拦,
“别把人打死了!留着他还有用!”
可怒火上头的村民哪听得进去,张铁柱更是红着眼吼:
“陈主任您别拦!林书记为咱们村累死累活,他们敢下这狠手,今天就得让他付代价!”说着,又要抬腿踹过去。
“小张!你们要是把他打死了,小辰可真就白受伤了”
“先停手,等救护车把小辰送走,该怎么处理他,咱们再从长计议,绝不会让小辰白受这委屈!”
这话总算让张铁柱冷静了些,他狠狠瞪着蜷缩在地上的张峰,啐了一口:
“算你命大!要是林书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