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淡金色的光芒笼罩,整个人如同一支出弦的利箭,破开一切阻碍。
他的脸上再无半点轻浮,只剩下山雨欲来的凝重和暴怒。
师父,师兄弟们……
你们可千万要撑住!
田晋中紧随其后,他每一步踏出,地面都出一声沉闷的轰鸣。
他那魁梧的身躯里,仿佛有一座火山正在酝酿,即将喷。
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龙虎山的方向,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山上,将那些胆敢冒犯天师府的杂碎,一个个捶成肉泥!
张怀义沉默地奔行着,他的度丝毫不慢。
周身那股与天地相合的炁,此刻却变得锋锐无比,将前方的空气都切割开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通路。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锥心的疼痛。
他想到了师父的教诲,想到了师兄弟们的笑脸,想到了天师府的每一寸土地……
而张玄景,则如同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紧紧跟在三人身侧。
他的表情依旧是最平静的一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前世今生,龙虎山都是他唯一的归宿。
张静清,那个看似严厉实则比谁都护短的师父;张之维,这个嘴上不饶人却总在关键时刻挡在前面的大师兄;田晋中,这个脾气火爆却心地纯良的三师兄;张怀义,这个沉默寡言却重情重义的五师兄……
还有山上那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那里,是他的家!
如今,有人要毁了他的家!
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从张玄景的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
这股杀意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森寒,甚至让他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他们翻山越岭,不眠不休。
体内的炁在疯狂燃烧,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但没有一个人放慢脚步。
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
回到龙虎山!
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当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之时,那座巍峨、熟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脉,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尽头。
龙虎山!
山风拂面,带来的却不是往日的清爽,而是一种粘稠、压抑的窒息感。
往日里香客络绎不绝的山道,此刻却被一道道沉默的身影占据。
他们并非寻常百姓,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精气神,眼神锐利,站姿沉稳。
这些人,都是异人。
张之维四人停下了脚步,隐藏在林木的阴影中,遥望着通往天师府的山路。
“他娘的……这是把整个异人界都搬来了?”
张之维压低了声音,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从山脚到半山腰,影影绰绰,全是人。
他们能辨认出一些服饰上的标志。
那个袖口绣着奇特毒虫图样的,是西南唐门的人。
那个腰间挂着环刀,气息刚猛霸烈的,多半来自崆峒。
还有那些服饰各异,成群,各自占据一方地盘,彼此警惕的,显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小门派。
而站在最前面,离天师府最近的那些人,虽然穿着各不相同,但身上那股子久居人上的气度,却骗不了人。
高、江、钱、孙、李、周、吴、郑、王、冯……
这十大家族,竟然全都到齐了。
张怀义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一言不,但周身那股本应顺应天地的炁,此刻却像是一潭即将冻结的死水,冰冷而凝滞。
田晋中更是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这群杂碎……他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张玄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他们想做的,无非是趁人之危,夺走我们龙虎山的一切。”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望向山顶那座巍峨的府邸。
天师府。
此刻的天师府广场,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数百名来自异人界各方势力的头面人物,将天师府的正门围得水泄不通,却无一人敢越雷池一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连风都凝固了。
以十大家族为,这些人一个个神情各异。
王家的家主王蔼,一个看上去精瘦,眼珠子却总在骨碌碌乱转的老头,此刻正用他那公鸭嗓子,阴阳怪气地对身边的人说:“哎哟,我说老高啊,咱们这么多人大老远跑来给老天师请安,怎么老天师连门都不开啊?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嘛。”
被他称作老高的高家家主,是一个面容方正,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他闻言只是淡淡瞥了王蔼一眼,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王蔼这老狐狸,就是想撺掇别人当这个出头鸟。
谁不知道天师府的厉害?
谁不知道张静清的手段?
当年上一代天师还在时,就曾一人一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