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我想改朝换代。”
“最重要的是,他偷走了我母亲的尸身!在我母亲下葬后不久,掘开了她的坟墓,盗走了她的棺椁!”
轰——!
林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剧烈地一晃,眼前瞬间发黑!
“什…什么?!”
盗棺?!掘坟?!这…这简直是丧心病狂!亵渎亡灵!
“你胡说什么!此话怎么能乱说!如月丫头分明葬在谢家...”
谢桑宁厉声打断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她的棺椁被挖走了!她的尸身被裴琰那个畜生封存着,就藏在他御书房地下的密室里!藏在他每日批阅奏章的地方!整整十年!十年!”
“他把已经去世的母亲当做他的私藏!当成他的祭品!日日夜夜,囚禁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狱里!侮辱她!亵渎她!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林嘱猛地站直两年身子,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枯瘦的身体如同一片败叶,猛地向后倒去,双眼翻白!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谢桑宁身后的如冬,瞳孔骤缩,反应快如闪电!
她一个箭步上前,在老人瘫软倒地之前,稳稳地扶住了他枯瘦的身躯。
同时,另一只手迅疾如风地点向他胸口几处大穴,手法精准,带着一丝内力透入。
“药!”
林伯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扑向旁边的多宝格,双手颤抖着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哆嗦着倒出一粒药丸。
如冬接过,没有丝毫犹豫,捏开林嘱紧闭的牙关,将药丸塞了进去,手指在他喉咙处轻轻一顺,助其咽下。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嘱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老眼布满血丝,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只剩下茫然。
可恨...可恨啊...
“宁…宁丫头…”林嘱的声音微弱,“这是真的?”
谢桑宁缓缓点头:“千真万确。我的人,在德胜公公的协助下,亲自潜入了御书房密室。母亲…就在那里。身着嫁衣,封于寒玉冰台之上。”
她顿了顿,“那秋嬷嬷,在完成盗尸后不久,便被灭口于回乡途中。裴琰,他做尽了。”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林嘱猛地闭上眼,身体因为情绪波动而再次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咽。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人间至痛,如今得知从小如宝似珠娇养着长大的孙女死后竟遭此等旷古奇辱,被如此亵渎、如此糟践!
这恨,这痛,已然超越了语言所能描述的极限!
怪不得,一向理智的谢桑宁竟然下了这样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