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压抑,众人皆低下了头,眼神黯然。
“其后,虽有沐家相助,于落云山脉立足,掌教真人独力支撑宗门大梁,但宗门衰落之象终究难以逆转。再之后掌教重伤难愈,结丹长老们也不得不一再赴战,直至陨落殆尽。长青宗……再难复当年盛景。”
张炀声音低沉,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意,最终缓缓道:“直至掌教陨落,若非钟师叔于乱世之中突破元婴,我长青宗是否还能延续至今……连我自己也无从知晓。”
说至此处,张炀胸中似有千斤重石压下,大殿之内再无人开口,唯有风声从殿门缝隙中掠入,带来一阵冰凉。凝重、悲怆的气息在殿内缓缓弥漫,压得人呼吸都沉重起来。
长青殿之中只有火烛轻跳的声息,偶尔“噼啪”作响,烛影在殿壁上摇曳,将众人的神情映得忽明忽暗。那一张张面庞虽年轻,却都笼罩着一层沉重与压抑。
子言低垂着眸子,纤指缓缓摩挲着桌边斑驳的纹路,仿佛想借这份冰冷来压下心口翻涌的酸楚。珑儿轻咬着下唇,眼角微微泛红,泪意欲涌而不敢落下,指尖在衣袖间紧紧捏着。胡安儿与云霓皆神色肃然,眉宇间满是哀痛与无措,像是被往昔的光辉与今日的萧索同时压得透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