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神色微动,刚欲再劝,却见沐沅掩唇一笑,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与温柔:“夫君,你与父亲之间,又何必如此客套推让?这阵法,既可助我宗弟子,又可惠及沐家修士,本就是两家同心之举。至于妖兽尸体……不若夫君先留在手中,日后说不得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沐有德听到女儿插话,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目中慈意更盛:“还是沅儿懂事。贤婿,既如此,这份大礼你自留便是。至于灵材之事,老夫自会吩咐下去,全力为你搜集。”
张炀缓缓点头,目光柔和却透着几分深意,转而看向身侧的沐沅:“沅儿,待到岳父将那些材料收集齐全,你能否布置出适合结丹修士所用的三阶分雷阵与三阶聚雷阵?”
沐沅神色平静,却依旧郑重,轻轻点头:“若材料足够,沅儿自可布下。只是过程颇为繁琐,需多花些时日。”
张炀闻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笑,眼神中满是信任之意。
然而,沐沅目光微闪,似乎心中还有未吐之疑。但她瞥了父亲一眼,最终还是将心头的话咽下,暂时不再开口。
三人又谈了许久,直至夜色愈发浓重。沐有德见二人神色已有倦意,便笑着挥手:“好了,你们夫妻去歇下吧,老夫也要静修一番。”
于是,沐沅牵着张炀,轻声带笑,却带着一丝隐秘的急切,回到了她的闺房。
屋内烛光柔和,散发着一缕淡淡的灵香。沐沅脱下外袍,倚靠在张炀肩头,眼波如水,却带着几分凝重。她轻轻开口:“夫君,方才我父亲在场,有件事我没有说。”
张炀眉头一挑,伸手轻抚她的青丝,语气温和:“何事?”
沐沅缓缓叹息,抬眼看向张炀,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雷霄杉这些年都被枯木术封印着,若要布置出真正适合结丹修士所需的分雷阵与聚雷阵……恐怕有些困难。”
她说完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责与无力,好似担心让张炀失望。
张炀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大笑三声,笑声低沉而充满自信。他伸手握住沐沅的柔荑,笑意收敛,神色渐渐变得凝重:“沅儿,这事你不必担忧。你所需要担心的是,到时候还需要你另外布置一座阵法,可不是区区适合结丹修士的三阶阵法,而是四阶阵法。”
沐沅闻言一怔,美眸圆睁,声音微颤:“四阶?夫君,你是说……四阶阵法?”
张炀点头,眼神坚定无比,缓缓解释:“不错,便是四阶。雷霄杉之事你尽管放下,我自有办法。此番等岳父收集的辅助灵材后,到时候你先布置出三阶的分雷阵与聚雷阵。先让宗内与沐家的结丹修士用上再说。接下来,还需你潜心参悟,将那阵道传承彻底融会贯通。待你能够布置出那两座四阶阵法了,到时候为夫可是有奖励的。”
沐沅心神剧烈震动,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四阶阵法代表什么——不仅关乎天地之力的调动,更是堪称宗门立派之基的存在。她屏息片刻,才低声道:“夫君,沅儿如今虽已粗窥门径,但要布置四阶阵法……实在没有把握。若是失败,恐怕会让你失望。”
张炀却只是轻轻摇头,嘴角带着安慰的笑意:“沅儿,不必急于一时。等你将这传承参悟透彻,自然就会有底气。而且如今布置所需的灵材还有所欠缺。”
他话音落下,沐沅眼眶微热,心中那股压抑许久的担忧终于散去不少。她轻轻将额头靠在张炀肩膀,轻声应道:“嗯……那沅儿尽力。”
烛影摇曳,两人静静依偎,氛围温柔而安宁。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山门外的晨钟声悠悠回荡在落云山脉之间。张炀带着沐沅一路疾行,未待休整,便径直回返长青宗。旭日初升的光芒洒落在宗门殿宇上,却掩不住那份冷清与沉重。
片刻之后,长青殿内已聚齐了诸人。子言与珑儿分坐在侧,杜预神情肃然,云霓与胡安儿面色凝重,而方原、吴凡两人虽因伤痕未尽褪去,神态间却已有几分稳重,他们的修为已牢牢站稳在筑基期。钟立也已到来,满面风霜,目光却依旧坚定。
今日的大殿并未如以往那般设有高位真君之座,众人环绕一张古木长桌而坐。张炀被推到首座之位,钟立则在其右,沐沅静静坐于其左。原本张炀意欲将首座让与钟立,但钟立只是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坚持,沉声示意他坐下。
这一刻,张炀的神色少见地沉重,眉宇间隐隐压着岁月与责任的重担。他目光缓缓掠过在座诸人,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承载着宗门残余的火种。他心头一叹,声音低沉而厚重,在寂静的殿宇中回荡:
“诸位师弟、师妹,我长青宗,自百年前横遭妖族大举入侵,宗门根基被迫迁离苍国,便再无往昔辉煌。”
他语声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仿佛重现当年血火之景。
“当时,万真君、冲霄真君、枯荣真君、紫音真君,以及十余位结丹长老,为护宗门火种,毅然赴死,以血肉之躯阻拦妖族追击。若无他们之牺牲,我长青宗怕是早已在历史尘埃中湮灭。”
殿内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