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轻航和完全变成鬼船的战巡都缓缓倾覆时,克里姆林已经自甲板率先跳帮,并通过z-23和欧根亲王抛出的牵引索控制住了打算逃逸的运输舰。
这玩意儿居然跑不过大克,被俘获之后立刻熄灭了锅炉,不再反抗。
相比武装到牙齿的塞壬战舰,运输船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御系统,甚至壮汉在跳上去的瞬间,它还抖了三抖,好像十分委屈的样子。
“现在这船物资属于苏维埃联盟了!”
满意地看着整船的补给,那些金光闪闪的圆盘和大桶大桶的油料好像都在称赞克里姆林的果决——让他明白冒险是有丰厚收益的。
相较于服役八年来第一次袭击运输船团而心情难以平复的克里姆林,齐柏林,欧根,甚至包括z-23,除了有些留恋战斗过后的余韵,她们内心实则相当平静——毕竟破交战算是铁血的传统艺能,或者说,战略特色?没什么好兴奋的。
“……等等,它们运送的物资为什么跟舰娘所需的物资几乎一样?”
绕了一圈大致清点战利品后,克里姆林先是生出了一些疑问,随后决定把这船直接拖走——当然,在拖走之前要确认它没有发送求救信号的装置——
“指挥官!
快把有价值的的东西都丢过来!
!”
z-23却在那边着急地嚷嚷:“被挟持久了塞壬的运输船会自沉的!
!
!”
“啥??”
会自沉?
该死,刚征用的货物怎么能让它全沉了!
!
克里姆林猛地一个毛熊扑食,冲到了堆货的位置,撕碎那些坚韧的绑带,将长长的箱条狠狠地扯下来,顺势丢向自己的甲板——
“当!
!
!
!”
金属箱和甲板的激烈碰撞带起大片火花,z-23和欧根亲王见状连忙躲开,用颇为复杂的目光看着上下挥舞双臂的壮汉。
这一船的东西还挺丰富的,只见克里姆林如同一名深谙快递之道的装检员,飞速地把大段的集装箱砸到自己的舰体上:
“你们也别闲着!
把里面的东西拆出来运到船舱去!”
“明白!”
z-23赶忙伸手去拽那对她来说还有点沉的箱条。
女士们忙碌起来,那娇艳的身子上,却有股超过寻常劳动者的干劲儿。
而莫名对此有些感慨,克里姆林一边干,还一边吆唱起来:“……嘿——呦——嗬!
嘿——呦——嗬!
齐心协力——把纤拉!”
嘿呦嗬!
!
难以理解的是,本来心思微妙的z-23和欧根亲王,听到那浑厚的歌声,仿佛情绪又平稳了许多。
藏在会议室中的蛮啾们,听到那穿透力极强的男低音后,抖了抖羽毛,举起它们的乐器——
同样低沉的音乐开始为克里姆林的歌声伴奏。
一时间,伏尔加河畔的茵茵水纹似乎跟海面上的些微浪涛重叠在了一起。
明明没有亲临过斯大林格勒,她们的眼前却好似浮现起了纤夫们奋力的身影,那些衣衫褴褛的纤夫——疲惫不堪,满面的愁容,被生活的负担压弯了脊背。
但很快,她们又看到了许多身着棕色、土黄色衣物的人,尽管同样奋力、疲惫不堪,但他们的脸上不再有愁容——缆绳的负担压住了他们的脊背,但压不弯他们坚挺的眉眼——
连塔台上的齐柏林“看见”
这光景,听闻这歌声,也沉默着摇了摇头,缓步下楼,帮助尼米拖拽油桶,加入到劳动中去。
物资上的薄尘和盐污弄脏了她的黑手套和白绒披风的领子,但她意外地感觉不到肮脏——
那歌声中有股说不出的……力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船对面身上满是灰尘的克里姆林……在发光。
当运输舰的船体上连一只耗子都扒不下来,彻底被搬空,它才缓缓沉下去,只余一道缓缓平复的涡流,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世上。
克里姆林跳回甲板,拍着自己满是土灰的双手,露出了饱足的笑容。
好久没有干力气活了,这种充实的感觉,比单纯的军事、体能训练有时候更让他明晰“自己还活着”
这件事——
除此之外,另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是,在他那边,各国的公海运输船是不允许攻击的——那会违反海权法,但多亏了塞壬,他才能享受到一种从未想象过的简单快乐。
但很快,他又用满是黑泥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类似的想法扫出脑海。
抢掠是可耻的行为,只有对待真正的敌人,才需用上这种手段。
“指挥官……下层隔舱已经塞不进去了……”
z-23递给他一枚毛巾,尽职尽责地问:“要占用宿舍和走廊的空间么?”
“为了消防安全,方便疏散,过道绝对不能堆东西,你们的宿舍也是……实在不行就把那些非易燃物绑在甲板上吧,今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