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飘然升天。
除了郭珩。
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站着她面前的金彪,握着剑的手背青筋已凸起。
金彪身后的几十位弓弩手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会让来人饱尝万箭穿心之苦。
金彪喝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师承何人份数何派,到我白虎堂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郭珩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城门里。
“我要见夏空人。”
金威怒道:“放肆!
夏堂主是什么人,你这等无名小辈竟敢直呼其名!
更何况夏堂主刚刚被害,你说要见他,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秦蓉喊道:“绝不可伤人性命!”
金彪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任何人擅闯我白虎堂都绝不容情!”
他见秦蓉并不看他,只双眼盯着郭珩,似乎在等她一个承诺。
金彪怒极,下令弓弩手即刻放箭。
霎时间数十道箭雨划破长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郭珩周身各大要穴,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
白虎堂弓弩手训练有素,阵法精妙,即使是轻功卓绝的高手也避无可避。
但郭珩只兀自站着不动,等到几十只箭临到面门时才斜身后退半步,双掌划弧,运劲向外横推,十指却有乾坤暗中钩带,将千钧之力的箭气消弭于无形。
金彪和几十名弓弩手看得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反应,数十只利剑忽然顺着郭珩的掌势翻转,已调头直刺金彪和他身后守卫面门头颈。
这几十只箭箭头每一只都带了催筋断骨之力,别说头颈,就是射中了肩膀四肢,也难免有性命之忧。
只听得“叮叮叮”
数十声清脆声响,几十名弓弩手阵阵哀呼接连倒在沙地上,他们身上中箭处虽流血伤却不深。
再看长箭的箭尖已被尽数削去,随着箭头散落一地的,还有几枚熟悉的枫叶镖。
秦蓉仍静坐在马上,没有人看得见她是何时出手的。
金彪瘫坐在地上,嚅嗫了半晌才发出声音道:“百花神女?”
秦蓉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种熟悉的笑容,她笑眯眯道:“金大公子。”
郭珩回过神来,对着秦蓉怒目而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秦蓉道:“阿珩!
你怎么都不等我?”
秦蓉向金彪递上两张请柬,下马抱拳道:“在下盛居山长枫真人座下弟子秦蓉,替家师前来参加白虎堂夏掌门的葬礼,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她脾气火爆了些,却绝不是故意伤人的。”
金彪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做礼道:“原来是盛居山的秦姑娘,失敬失敬!”
领头守卫指着郭珩狐疑道,“这个人是你的朋友?”
秦蓉尴尬地笑了笑,对他们说道,“师父不放心我一个人来,就叫了阿珩和我同行,谁知路上我们闹了些小别扭,她便生气一个人先走了。”
她拽了拽缰绳将马贴到郭珩的马旁,讪笑道,“阿珩,之前是我不对,你就别同我计较了吧。”
说罢她回过头,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朝郭珩挤了挤眼睛,抿嘴一笑。
那守卫有些狐疑地朝郭珩喊道,“你真是随秦姑娘一起来的?”
郭珩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甚至她的一生之中,还从没有撒过一个谎。
但她见到秦蓉眨眼的样子,不知怎的,一声“是”
已鬼使神差般地说出了口,脑海中不自觉地涌现出东都城中雪白的梨花树下,有个人也是这样对她挤了挤眼睛,狡黠一笑道:“做得好。”
她心口猛地一痛,喉头已涌上一股腥甜。
八年前,都城汴梁,新年伊始。
东京城城中遍布梨树,北方天气寒冷,城里种植的多是些枯燥的侧柏和槐树。
只有从郭府到申家药铺的这条街上零星种着几棵梨树,郭珩砍了些枝丫种在后院里,等了好几年才生了根抽出些新芽来。
这棵树苗留下的不容易,郭城礼不喜欢梨树,确切地说是不喜欢梨花,觉得这种白色的小花太过娇柔浪漫,不似槐柏刚劲。
还是母亲陆英朝替她求情,郭城礼才勉为其难地同意留在院里。
北方刚下了一场大雪,沉甸甸的白雪压弯了纤细的枝丫。
郭珩盼望着这场雪下完了,新抽出来的芽儿能开出些花儿来。
皑皑白雪中,一个美貌的妇人站在树下,眼中透出深深的愁绪。
像她这样倾城倾城的美人,原本是不该有任何烦恼的。
她的五官虽然明艳,神态却极其温柔。
一个有些阅历的男人一定会明白,这种温柔的吸引力绝对比美丽的脸更致命得多。
纯白的貂裘裹着她瓷白的面颊,寒风是冰冷的,她的美丽似乎也是冰冷的。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一个稚嫩的童声接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妇人向孩子招了招手,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