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整个寰宇同辉殿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刚才还沉浸在“漠北火锅”
香味的众人,瞬间被炸懵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虽然碍于天威不敢大声喧哗,但压抑的惊呼、急促的呼吸、交头接耳的嗡嗡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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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扎巴迥乃和辛夏巴·才旦多吉几乎同时猛地抬起头,震惊、愤怒、不甘、难以置信等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翻滚!
逻些!
那是乌斯藏的中心!
是权力的象征!
大明皇帝竟然要把一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衙门设在那里,还要派个汉人大官常驻,这简直是要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三大法王也是面色剧变。
虽然都司名义上管军政,但逻些是宗教圣地啊!
一个手握重兵的朝廷衙门杵在布达拉宫和大昭寺旁边,这让他们这些“精神领袖”
如何自处?
五大教王更是面面相觑,忧心忡忡,感觉头顶上瞬间又多了一座大山。
“陛下!”
最先忍不住的是藏巴汗辛夏巴·才旦多吉。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声音因为愤怒有些发颤:“陛下!
乌斯藏……乌斯藏与漠北不同啊!
漠北乃游牧之地,而我乌斯藏,佛法昌盛,诸部、诸派自有传承法度,数百年来相安无事!
朝廷……朝廷骤然设立都司,驻军逻些,此乃……此乃……”
他憋得满脸通红,那句“此乃破坏祖宗成法,干涉我内政”
在嘴边打转,却终究没敢直接说出来。
“辛夏巴卿稍安勿躁。”
朱祁镇平静地打断他,目光转向帕木竹巴,“扎巴迥乃卿,你以为如何?”
扎巴迥乃比辛夏巴冷静些,但也脸色铁青。
他起身,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语气显得恭敬:“陛下圣心烛照,欲安雪域,臣等感激涕零。
然,辛夏巴汗所言,亦非全无道理。
乌斯藏山高路险,气候迥异中原,习俗、法度皆与汉地不同。
朝廷骤然设衙驻军,恐……恐水土不服,徒增纷扰。
且逻些乃佛国圣地,驻军……恐惊扰诸佛清净,亦令信众不安啊!”
他巧妙地把“宗教影响”
这张牌打了出来。
大宝法王也适时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陛下慈悲,扎巴迥乃王所言,亦是老衲所忧,佛门清净地,刀兵之气过盛,恐非祥瑞。
且乌斯藏各部、各派,自有其生存之道,数百年来维系不易。
朝廷若强力介入,打破旧有平衡,恐……恐生祸乱,反令生灵涂炭,有违陛下‘文殊’普度众生之本意。”
老法王语气悲悯,直接把“生灵涂炭”
的帽子扣了过来。
大乘法王、大慈法王以及五大教王也纷纷附和,表达着类似的忧虑,核心思想就是:乌斯藏特殊,别瞎折腾!
维持现状最好!
武将们怒目而视,不断在在腰间摸索着什么,要不是皇帝在这,估计他们就要操刀子砍了这帮不识时务的法王了!
文臣这边,礼部尚书胡濙、兵部尚书邝埜等大臣冷眼旁观,户部尚书王佐则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念叨:“吵吧,吵吧,最好吵黄了,省得我户部砸锅卖铁……”
面对雪域大佬们的集体“诉苦”
和“恐吓”
,朱祁镇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等众人声音稍歇,才缓缓开口:
“诸位所言,朕,岂能不知?”
他目光扫过扎巴迥乃和辛夏巴,“山高路险,习俗不同,此乃实情。
然,此非放任自流、任由部族相争、百姓受苦之理由!
尔等言及数百年来维系不易,朕且问尔等,这‘维系’之下,乌斯藏各部之间,可曾有过真正的安宁?帕木竹巴与藏巴,近十年内,大小冲突几何?伤亡属民几何?损毁牧场、青稞地几何?尔等心中,可有数?”
扎巴迥乃和辛夏巴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之间的龃龉,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朱祁镇又看向大宝法王:“法王言及佛门清净,恐刀兵惊扰。
朕设立都司,非为征伐,实为守护!
守护逻些圣城之安宁,守护前往大昭寺、布达拉宫朝圣信众之安全,守护商路之畅通!
若无强有力之秩序,盗匪横行,部族劫掠,岂非更扰佛门清净?岂非更令信众惶恐不安?”
大宝法王捻着佛珠,一时语塞。
皇帝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朱祁镇继续道:“至于习俗法度不同,此更不足虑。
都司设立,并非要尽废尔等旧俗。
尔等之领地、属民、僧兵,朝廷予以承认,只需登记造册,报备都司;尔等之头衔、地位,只要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