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协同办理,务求庄重肃穆,合乎礼制。”
“臣,遵旨。”
杜秀臣躬身领命。
紧接着,王冕出列:“陛下,臣亦有本奏。
先帝山陵寝制,工程浩大,耗资甚巨。
然国库不盈,百业待兴。
臣请陛下示下,是否一切依永陵旧例?或可酌情减省,以示新朝体恤民力之德?”
这话问得颇有技巧,既点明了财政困难,又将“体恤民力”
的美名抛给了新帝,同时也在试探新帝对先帝身后事的态度。
梁朝沉默片刻,缓缓道:“先帝功盖寰宇,山陵寝制乃国体所系,不可轻言减省。
所需用度,由户部全力筹措,工部精心营造。
然右相所言亦有理,具体规制,着工部、礼部再议,总要以庄严为重。”
“陛下圣明!”
王冕躬身退下。
这算是两道传统程序,为的就是程序正确,且为彰显新皇孝心,体恤社稷万民。
百官都心知肚明,所以并没有真的就此讨论。
随后,几位官员依次出奏,所言多是国丧期间的仪制、官员服丧规定等琐事,梁朝皆快决断,条理清晰。
显然第一次朝会大家磨合的不错。
不过,此时一位御史出列,奏请严查先皇驾崩原因。
陛下何时开始服用丹药?丹药又是何人所制?为何会使先帝骤崩?
殿内气氛骤然紧绷起来!
那御史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激起层层涟漪。
无数道目光或惊骇、或探究、或忧虑地投向御座上的年轻帝王。
先帝死因,这是每个人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
梁朝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感情波动。
源徒同样如此,似乎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
“邵御史所言极是,先皇骤然薨逝,当查明死因,以慰其在天之灵,朕有意将此事交由你查办,你可敢接?”
梁朝缓缓开口,目光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那位邵姓御史。
百官齐齐缄默,看此人如同看死人一般。
他们还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人。
那御史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持笏板的手微微颤抖。
他本意或许是搏个直言进谏的名声,却万万没想到新帝竟直接将这烫手山芋塞到了他手里。
御史台不是三法司之一,但是特别情况下也会主办案件,但肯定不是这种案子。
说白了这种案子就是给三法司准备的。
此时有人上赶着接锅,一旁三法司官员全都是松了一口气。
先皇死因?这显然不是他一个御史能担得起的?无论查出什么,都是泼天的大祸!
“臣……臣……”
邵御史喉头滚动,冷汗涔涔而下,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梁朝的目光淡淡扫过下方,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