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虽有些动荡,但大局已定,不会再起波澜。”
源冰点点头,眼中忧虑稍减:“夫君刚调入户部,想必事务繁忙,也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
王清晨微微一笑。
“倒是你,这几日少操心外间事。
待我先去祠堂看看母亲。”
正说着,白氏已从祠堂回来。
她眼眶微红,显然刚哭过。
见到王清晨,她轻声道:“唉,陛下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骇然离世了?”
王清晨没想到自家母亲竟然对景佑帝有这般敬重。
只听她继续说道:“若不是陛下,我儿想要出人头地恐是不易?晨儿,你何时回来了?我去厨房看看……”
“不必了,娘,坐下一块说说话吧!”
王清晨扶母亲坐下,温言劝慰几句。
晚膳时分,府内气氛凝重。
就连平日活泼的王文瑾也安静许多,乖乖坐在母亲身边用餐。
饭后,王清晨特意在书房见了墨涤。
“府上护卫这几日辛苦一些”
王清晨说道。
墨涤躬身道:“我已经从庄子里增派了人手。
夜间巡逻也增加了两班。
府墙四周都安排了暗哨,确保万无一失。”
王清晨点头:“非常时期,务必谨慎。
若有任何可疑之人靠近府邸,立即示警。”
“明白。”
墨涤郑重应下。
翌日清晨,王清晨早早上值。
今天百官的反应相比昨日有着明显的区别。
天色未明,皇城内外已是一片肃杀。
王清晨甚至看到一些巡逻的卫队已经配备了掌心雷,若是生巷战,这玩意儿可是大杀器。
这两日王清晨上值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得意,防的就是个万一。
百官身着素服,依品级列队于宫门外等候早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往日里低声的寒暄与闲谈今日全然不见,每个人都垂敛目,仿佛生怕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会引来莫测的祸端。
宫门缓缓开启,内侍尖细的声音划破沉寂,引导百官鱼贯而入。
丹陛之上,御座空悬,新帝梁朝尚未临朝。
但御座之下的格局已悄然生变。
左相杜秀臣立于文官班列最前,神色沉静,目光低垂,仿佛脚下冰冷的金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新任右相王冕立于其侧,这位世家代表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喜怒,只是偶尔抬眼扫视殿内时,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审慎的权衡。
而更引人注目的位于是武将班列位的魏国公源徒。
这位大朔的将星,竟是罕见地上朝。
他一身戎装未卸,甲胄在晨曦微光中泛着冷硬的色泽,手按剑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电般扫视着殿内每一个角落,无形的威压让许多文官不敢直视。
王清晨突然想到了董卓,当初想必也是这般威势。
新帝赋予他京畿防务全权,此刻他便是这大殿之内最具实权的人物之一,也是新朝武力的象征。
只要自家老丈人没有二心,那么梁朝的皇位就会固若金汤。
王清晨按品级立于户部官员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或明或暗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
昨日暖阁召见、火线接任户部左侍郎的消息,显然已在这些嗅觉灵敏的官员中传开。
他面色平静,仿若未觉,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楚,自己已从工部的实务领域,一步踏入了帝国权力核心的漩涡边缘。
“陛下驾到——”
内侍悠长的唱喏声响起,百官齐齐躬身。
梁朝在一众内侍宫娥的簇拥下步入大殿。
他依旧一身素缟,脸色依旧带着守灵的疲惫与哀戚,但步伐沉稳,目光扫过群臣时,已初具帝王威仪。
这算是其和朝臣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其实是有违礼制的,正式的朝会应是在正式登基之后,但是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挑这个瑕疵。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声在大殿中回荡,比之昨日灵前,多了几分规整,却也透出几分试探性的敬畏。
“众卿平身。”
梁朝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不知是初登大宝的紧张,还是守灵哀伤未消。
“谢陛下。”
起身后,大殿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新朝第一次正式朝会,即将定下未来的基调。
果然,杜秀臣率先出列,手持玉笏,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先帝驾崩,举国同悲。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礼不可一日废废。
臣请陛下,依祖制,于先帝大殓之后,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正位改元,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亦是程序的第一步。
梁朝微微颔:“准奏。
此事由左相总揽,礼部、太常寺、鸿胪寺
